第二天一早,赖布衣便悄悄地独自离开周家,直上梅花岭飞霞峰去。这一路步上赖布衣思绪万千,想起自己自离临安南下避祸,所历风险何止万千?为报张兴救命之恩,在南雄镇竟一留半年,如今张兴之事已了,南雄大局基本已成,只差一座凤凰桥。却又碰上难题!待建桥之事一了,便得及早离开,否则夜长梦多,自已行踪传入朝中奸臣耳目,那可就凶多吉少!

虽左思右想,但脚步却片刻不停,猛抬头,已是飞霞峰顶,在山顶平台一凹处,平空一座红墙绿瓦神庙巍然而立,正是新建不久的“龙母庙”。

赖布衣走进去,供奉的龙母檀木金身法像,神光闪闪,钥核如生,端的是威仪万千。

赖布衣凝望片刻,俯身拜倒,默默祷告道:“龙母!在下蒙让,得一针之地,且更授在下精湛密学、不世武功,在下感激不尽,铭记于心。只可惜我生性愚鲁,虽有心济世,赖某已才穷,预为民造福南雄,但未能解建桥难处,眼见前功尽弃,令我惶恐之极!龙母又亲口答应,以后当保南雄福泽绵长,在下斗胆,恳请龙母大发慈悲,指点迷津,此实百姓万民!在下诚心祷告,尚祈谅察。此心可鉴日月!”祷告毕,赖布衣再次恭恭敬敬地叩头,才站起身来。就在此时,香烟综绕中,似有弦管之乐传了出来,其声飘忽,若有似无,瞬忽间,已然而在山门之外。赖布衣心知有异。便随之疾步而出,出得山门,那弦管之乐竟向树林而去。赖布衣心道:“莫非是龙母示我迷津?”抬头一望,这时日头已快在西边,阵阵山风袭来,寒意陡增。“罢!罢!赖某跟去看个究竟便是!”赖布衣一咬牙,快步跟踪而去。

赖布衣在山林草丛间,跟随弦乐而走。这时,太阳眨眼间已全隐没,整座山林顿时便如黑夜。赖布衣随着乐声左转右转,头昏眼花,也不辨东南西北,只知侧耳倾听循音而走。忽然,赖布衣一脚踏在一块硬物上,“喀喇”一声,硬物竞反弹而起,把赖布衣的布袍衣弹出一丈之远,原来这硬物竟是一块制造精巧的弹板机关。赖布衣被弹起半空,暗想这一落下去,不死也重伤了,心中正暗嗜叫苦但身子着物之处,却又是软绵绵的丝毫未受损伤。正暗自庆幸,突然,嚏的一声,触及之处向下陷落,疾速地沉降,也不知身陷何处?赖布衣叫苦不迭,心道:“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片刻间,赖布衣忽觉已落在一块青石上,抬头看,只见下,降之处原来竟是一个方形的井壁,约有三丈之高,一钩弯月,正斜斜照在井口之上。赖布衣伸手摸摸井壁,滑不溜手,摸遍四周、竟无一处凸物可以容脚装附,要登上去可当真比上天更难!赖布衣放尽喉晚大喊:”上有人么”一连喊了几声,井口静悄的,唯有山风刮旋下来。赖布衣不禁打了个寒唉,心道:“看来,赖某只怕要葬身在这枯井了!”

向上攀已然绝望,赖布衣一屁股坐下来,伸手一摸,原来这竟是一道阶梯,似乎直通向下面!赖布衣昔笑道:“罢!罢!罢!赖某既跟弦乐而来,好歹也得有始有终。”

他休息一会儿,便试着沿阶梯向下,阶梯乃一块块花岗岩石所造,东转西向,三重九叠,赖布衣这般转了二个时辰,别说分辨方向,就连身在何处他也恍惚全忘掉了!

他不禁叹道:“厉害!厉害!造此机关之人,恐怕世上少有,非仙即神!”

感慨间,忽觉眼前一亮,竞是一处出口!赖布衣狂喜,连忙疾奔而出。只见此处此又是别有一番天地,但见古柏三百余株,皆挺直端秀,凌空散作如盘柏顶。夜色漆漆,,钩月淡淡,一派幽青沉寂,恍若魔幻仙境。赖布衣正惊疑问,忽听前面隐隐又传来一阵弦乐之声,侧耳细听,却原来是净净琴声,心感诧异“这荒僻之处,竟道有高人雅士在此操琴!”一时好奇心起,便循声寻去。

走出十余丈,只听得琴声之中杂有鸟语,初时也不在意,但细细听来,琴声似和鸟语互相应答,间间关关,如啥如鸣。赖布衣隐身树丛之后,向琴声发出处望去,月色下,只见一位白衣男士背向而坐,膝上放了一张鱼尾琴,正自弹奏。他身边树木四周围停满鸟雀,听那鸣声,似是黄雀、鹦鹉、黄鸳、杜鹃、喜鹊、八哥之类喜乐善唱的鸟。

有许多不知名的,和着琴声,或一问一答,或同声共唱,山林草地,一派和乐升平。赖布衣暗道:“琴调之中有一曲空山鸟语’,久已失传,莫非便是此曲么?”听了会。琴声突转急骤,呼啸尖厉群鸟不再发声,均惊恐纷飞而去。

赖布衣正感惊奇,深夜之中:荒山野岭,哪来灯笼持照?恩疑问,两盏灯笼已移近疯

操琴白衣人身前。赖布衣差点喊出声来,原来这并非灯笼,而是一条巨蟒头上的一双

眼珠!清清月色下,但见这巨蟒盘成一团,方围竟近三丈,巨蟒摇首吐舌,对白衣人虎视眈眈作吞噬势.

赖布衣心胆俱裂,差点昏死,尚幸他久历风霜,多凶险之事亦曾经过,勉力之下倒能暗按心神,反替白衣人担心起来。他略定神智,正欲发声向白衣人示答。

就在此时,忽见白衣人双膝盘起,双手轻拨琴弦,琴声忽作婉转温柔,跳动如珠,叩人心弦。赖布衣起初尚自强撩心神,但随后竟手舞足蹈,似要随琴声狂跳欢舞一番才能稍解心中一股莫名其妙的激情!赖布衣大吃一惊,连忙解下玉葫芦默念葫芦心法第一式“一脉相传”,那漫天葫芦形居然把那琴声挡住!再看巨蟒,一听琴声,初时尚怒目射向白衣人,随后怒气稍舒,稍后便摇头摆尾,接而轻播款摆,竟似随着琴音欢快!舞。时而低首弄目,时而侧首顾盼,瞧它神情,竟恍如少女面对恋人般的妩媚神情,深情款款。

此时,赖布衣忽然听到一阵微音传人耳中:“有缘人!塞耳!塞耳!”赖布衣心头大震,眼见白衣人正全神操琴,这声耳语,不知是谁所发?但也不敢息慢,连忙撕下衣袖,紧塞耳朵,一面又不自觉的招式一转,使出了“三叠阳关”招式融汇,葫芦形犹如铜墙铁壁,滴水不进。

但那琴却透了进来,初似一面战鼓“咚咚“而鸣,随后杀声顿起,人声、马声、断杀声,震人心魄!接而像是八干万轰雷在闪炸,九干万颠马狂奔,天欲崩。地欲裂,天地万物似临末日!

赖布衣心胆几碎,那葫芦心法竟运用不灵,他心知不妙,连忙贴伏地面,双手紧按双耳,心魄才稍告舒缓。抬眼望去,只见巨蟒一变柔媚之态,如奔雷闪电般窜出十丈之远,随即猛然舒开巨体,上下左右狂舞不止,一时间飞沙走石。树倒草伏,惊天动地。琴声更尖烈,巨蜂竟然狂舒巨体,前后延伸十丈之遥,再要发狂走时,琴声突转,叮哆一声,巨鳞的躯体竟随着这一声叮咯缩短一尺。叮咯之声连作,巨暴短,突然头尾撑地,背部朝天拱起,离平地高有三丈之通,就这时,琴音如撕裂帛嘎然而止。

巨蟒心弦竟给这一声震裂,整个庞大躯体犹似拱桥竖立山林之间一动不动,但见残月

临空,山风轻啸,一切重归凄清冷寂

赖布衣惊魂甫定,正要出声呼叫白衣人,操琴白衣人忽一跃而起,信步而去,口中轻轻吟唱道:“山青本非青,似桥亦非桥;但遇有缘人,意会两心知!”唱毕,人影已是远去不见。赖布衣心头一动,似懂非懂,内心似有所悟,但再细思,却又不明究竞。

此地不宜久留,只好觅路而去,幸好转出这座古柏林,远远便见“龙母庙”的阴影,赖布

衣这才暗松口气,想起了今晚所遇之事犹心有余悸。

第二天傍晚。赖布衣才气喘喘的返回南雄镇周中海家。周中海一见赖布衣,忙

问道:“赖先生一去两日,乡亲们到处在找你,一日数十人,差点踏破我家门槛,均嚷着要赖先生指点早日改建风凰桥,连小弟也不知如何应对!乡民本来满腔热情,但如再拖延。只恐志气尽泄,人心涣散,就不知如何收拾残局了!”

赖布衣苦笑一下,也不答理,竟只管急步走人书房,再也没有出来。周中海无法可想,只好摇着头去找李二曲、雷德心、何四海等人商议此事,寻求对策。他正欲出门,家丁匆匆进来报说:“老爷!门外有一个乞儿,口中唱着什么似桥亦非桥’,在那里大吵大闹,说要见赖布衣小子!小子的知他胡言乱语,便随便给他几吊钱,打发他,谁知他不但不走,反而一屁股坐在门口,大吵大闹,小的没办法,只好来禀告老爷。”

周中海心中本已烦闷,听这乞儿如此胡闹,心中更气,叫道:“什么“似桥亦非桥,疯了!疯了!都疯了!”

周中海这一声大叫,赖布衣在书房中亦隐约听闻,心中一动,连外衣也不穿,仅一件内衣、便冲了出来,失声问道“谁在说’似桥亦非桥?……谁?”

周中海见赖布衣如此模样,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以为他为南雄改建之事,弄得寝食不安,失魂落魄,于心不忍,连忙柔声安慰道:“先生别心焦,请先休养好身子再说。”

赖布衣却连连接手道:“没事!没事!刚才是谁在说似桥非桥?”

周中海只好告知门外乞儿大吵大闹之事,未了道:“赖先生不必理会此等疯人,等在下命人乱棍把他赶走便是!”

赖布衣忙道:“不!不!万万不能得罪此人!请周兄马上开正门,恭迎此人进来,快!快。”

周中海未及答话,赖布衣已抢先迎了出去,只见那乞儿年约五十,满头乱发,身披件百结麻衣,双目无神,一副奄奄一息模样。这乞儿一见赖布衣连外衣都未及穿便迎出来双目忽闪过一丝神光随又沉声道“你就是赖衣小子么?言语甚是无礼。

接着出来的周中海瞧者直皱眉,正要开口喝斥乞儿,那知赖布衣不但不以为然,反的身深深一礼,低声道:“在下正是赖某人,恭迎稍迟,请谅,请谅。”

乞丐凝目注视赖布衣片刻,忽笑道:“人说周朝有位圣人,每遇贤人,必倒履相迎,先生身穿内衣迎客,这又比倒履不穿鞋袜更重了,不迟不迟,正好!”

赖布衣与这乞儿疯疯颠颠的乱说一通,可把站在一旁的周中海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眼见赖布衣与这乞儿欣欣然携手而进,无奈只好快步跟人。周中海碍于赖布衣面子,只好吩咐家人摆酒迎客。大户人家,摆桌酒甚易,不消一时三刻,厨子便出来报说,酒菜已备,请客人人席。

赖布衣携乞儿之手,恭请坐于首席。这乞儿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上位首席。这下子不但周中海皱留,连下人亦育育私语,皆道“名儿明明是个无赖,这赖先生平日精明,为何今日竟如此糊涂?疯了,都疯了!两个疯子凑到一块,活该有一场好戏。”

乞儿冷眼瞧那些窃窃私语的下人,也不理会坐在一旁相陪的主人周中海,只管大块肉、大口鱼的狂嚼起来。赖布衣亦装作不见,只管一个劲地劝酒,一杯刚完,连忙捧起南雄镇有名的二曲白干,满满的斟上一杯,这乞儿饮完一杯又一杯,浑似不会醉。

后来饮得高兴,竟大叫大喊的唱道:“好酒!好酒!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

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撰玉不足贵,但愿长不用醒。古来圣贤皆寂莫。唯有……格老子!喂!唯有什么来着……

布衣笑道:“唯有饮者留其名!”

乞儿醉眼斜瞅赖布衣,道:“你也懂诗么?”

赖布衣一笑,道:“我不懂,我只说饮者已留其名!”

乞儿一怔,怒道:“你是说我?好!你倒说说我叫什么名字!

糗布衣微微一笑,低声附耳道:“先生姓鲁,名超;祖籍蜀川,平生得意之学乃鲁班土木之术也!”

乞儿一惊,手中酒杯差点失手跌下,忙道:“胡说!……但你如何得知?”

赖布衣微笑道:“先生见酒狂欢,如鱼得水,酒与水非一日能缺,这是个鲁字;先生行动之时,前脚缓后脚急,有如刀口切物,走路如刀口切物,岂非一超’字么?‘格老子’一语,蜀川土话也,先生必蜀川人;先生之名既利且善走,而印堂丰满,必主草木逢春,枝叶沾露,必得人望’之运命,且乎生得意之学,必为上、木,如此,前后相连,岂非鲁超、蜀川、土木六字根源么”

赖布衣这一番悄声细语,可把乞儿惊得目瞪口呆!原来这“乞儿”果然是鲁超。

鲁超是极负盛名的士木工程匠人,其人素喜琴棋书画,所弹之琴,乃是自制,弹之笑

能令百鸟朝拜,猛虎臣服。他最为人称道的是他精擅造木造屋,举几天下建造之难题,到他手上,莫不迎刃而解。他本是传说中的鲁班后人,数日前,乃祖曾托梦,说受龙母之托,要他助南雄建桥之事。当晚,他便依意在山林中操琴,用琴音引来巨蟒,暗示赖布衣建桥之木,但赖布衣仓促问,不及细悟,鲁超便生了轻视之心,认为自己才是天下无双,闻名天下的寻龙大侠赖布衣亦不过尔尔!

赖布衣既见此人神态,心下便已了然,他暗道,如欲此人相助,必得先折其傲气,因此在席中略显奇功,令鲁超大为叹服,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己所学,或为人是之所短:但别人所学,亦为已之所短。鲁超本是豪爽之人,心下通透,也就释然,当下离席而起,压杯谢道“颗先生名间天下,命理玄机堪舆寻龙之学果然出神入化。鲁某人轻视,该死之极!这里向先生赔罪了!”

布衣亦离席躬身道:“鲁先生土木之学,巧夺天工,琴功亦为一绝。日前蒙先生慷慨示助,赖某人感激不尽!”

鲁超笑笑不语,赖布衣转身对目瞪口呆的周中海道:“这位就是天下闻名的鲁班后人,备超师傅是也,南雄镇有他仗义相助,实全镇之幸!”

周中海这才恍然大悟,连忙离席深深一揖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息慢之处,祈请鲁超师傅勿怪!勿怪!”

鲁超与赖布衣相视一笑,接着开怀畅饮。这一饮,便直到三更时分。鲁超果然好酒量,从人席到此时,少说也有三几十杯下肚,却依然一个劲往肚子里猛灌。这下子不但周中海和待候的下人播头、乍舌,就连赖布衣亦暗暗皱眉,不知此人因何如此。但谁也不敢息慢,因改建风凰桥之事,便着落在此怪人身上。

“好酒!好酒!痛饮干杯不言醉!”鲁超嚷着,说话也有点含糊了,他再饮得三两杯,忽举手吼道:“好酒!走!你们走!格老子我要睡了!”

周中海正要出言相劝,赖布衣连忙摆手,示意众人离开。周中海见鲁超这副醉态,心头又惊又疑,不知这人底细到底如何?但又不敢出言相问,无奈只好离席,随赖布衣及众下人而去。一行人离开大厅,赖布衣正要走人睡房,周中海忙悄声道:“厅中之事如何处理?”赖布衣微一摆手,沉吟道:“先别理他,待明早便知端详!"周中海心头更闷,心道:“这两个天下闻名的大怪人碰到一块,可真个是普天下之大怪特怪矣!”

这一晚,周府寂静无声!但正厅之中,酒桌未撤,宴桌上杯盘狼藉,鲁超伏桌,呼呼而睡。周府中人,满腹疑团,皆不知合赖这两大怪人弄甚玄虚?

第二天,五更鼓刚过,周中海一觉惊醒,连忙跑出厅堂,他一瞧,顿时目瞪口呆,半响作不得声!但见厅堂上下,连个鬼影也不见,怪人鲁超显然已离去多时,宴桌上杯盘碗筷摆得七颠八倒,有筷子竖起撑住盘碟的,有鱼口中插上筷子的,筷子之上,又盖了个酒杯。总之是乱七八糟,把周中海瞧得眉头几乎拧断,他嚷道:“疯子!疯子!”

好半晌,周中海才突然惊醒过来,急得大叫道,“快把这些碗盘收去,另派人手去追回鲁超师傅!"下人应声纷纷抢人,忙忙乱乱的便要搬盘撤碟。就在此时,赖布衣披头散发的打睡房中冲出来,人未到,惶急的声音已传到:“……别动!千万动不得桌上盘碟!

周中侮见赖布衣急成这副模样,头发未梳便从卧室中奔出,忙摇手制止住欲收拾的下人,满面惊疑地望着赖布衣问道:“赖先生!这该如何是好?”

赖布衣人已赶到,见桌上的杯盘碗筷丝毫未动,才轻舒口气,叹道:“幸好!幸好!”

“好什么?鲁超这怪人已溜走了。”周中海急道。

“还没,还没!……人走了,但他的心没走!建桥之法便留在这里!赖布衣满面笑容,指着桌上杯盘道。

赖布衣瞧一眼如堕梦中的周中海和众下人,笑吟吟的指着桌上狼藉的杯盘,点拨着说道:“请看!这两只碟,各盛一条鱼,鱼口之上插了一枝折弯的筷子连接子之上再放了碗,这岂非双鱼含木,龟蛇垫脚,桥中起拱的凤凰桥改建之术么!”

周中海有几分会意,再细细端详桌上盘杯,不禁恍然大悟,喜道:“不错!不料狼藉杯盘竟然隐藏了无穷玄机妙算!莫非赖先生早知鲁超师傅必有此一着么?”

赖布衣微微一笑,淡淡道:“这简单之至,鲁超者,其名含鱼儿在刀口走之意,必然是喜走险着,神龙见首不见尾,此正是鲁超其人行事怪诞之因。再者昨晚赖某已然察觉,鲁超喝酒越多,印堂越见丰满泛红,此正是见酒而欢,因欢而生智之兆。他并非贪杯,实乃借酒苦思凤凰桥改建之术也。”

这一席话,把周中海心头的疑惑一扫而空,叹道:“赖先生知命察人,果然出神入化,南雄有鲁赖两位高人相助,实众乡亲之福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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