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错过(有末日躺平的丧尸小说吗?)有末日躺平的丧尸小说吗?知乎,有末日躺平的丧尸小说吗?,中山一小卖部突发爆炸多人受伤,
【已完结】末日之下,囤货,一家六口狗在家里绝不出门。写的时候秉着真实的原则,无免疫,无特异功能,无穿越金手指等。
喜欢的话多多点赞评论收藏,感谢第一章 失业
“我们非常认可你的工作能力,只是上面要求,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小会议室里谭书记坐在我的对面,面容慈祥的主持着包括我在内七个人的小会议。
我叫田米米,悲催的我刚过完26岁的生日,两年前本以为毕业即失业,却没想到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参加了一个国考,考上了教师岗,因为疫情要求资格证两年内考下就行,工作了两年勤勤恳恳,本以为顺风顺水就要和交往了三年多的男朋友谈婚论嫁了,悲催的我却没有拿下那个小红本本,于是六位领导安排我在在小会议室进行关于解聘我的会议。
从小到大经历的起起伏伏已经让我成熟了很多,我冷静的听着领导们对我的肯定和对我被解聘的遗憾,拿着学校给我准备的礼物和一张解聘合同,开车回了家。
直到换上舒服的睡衣躺在床上,我才开始悲愤,悲自己波折的命运,愤自己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想着想着眼泪就像穿线的珠子从耳朵滑到枕头上。还没等我释放完感情,电话就响了起来。
“怎么样了啊?到家没呢?”男朋友王鹏的声音冲破了我的阴霾。我抽了抽鼻涕,咳了一下调整自己的声音说道:“到家了,在床上躺着呢。”
“诶呀,哭什么,也不是世界末日呢,今年先把证考下来,明年咱们再卷土重来,晚上咱们出去吃火锅,吃你最爱的红油锅。”
被他故意轻调的语气逗乐了,也缓解了刚才的情绪,聊了一会王鹏那边就有人叫他去忙了。
挂断电话之后,心情好了很多,哭过也算释放了感情,我拿起手机看到官方发的建议储备应急物资的短信,想着每到冬天疫情就开始严重,明天周六,赶紧和男朋友去超市囤点东西,去年的疫情我俩在家被隔离了28天,社区太忙我们也不好意思总麻烦他们,那种每天吃着白菜煮面条的日子太痛苦了,嘴被养刁了,有时候宁可饿着也不想再吃一口白菜。真是被好时代给惯的呀。想着想着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我的父母知道我没了工作劈头盖脸的训着我,我坐在老家的院子里晒着太阳,一边是老妈边晾着衣服在训我,另一边是老爸拔着园子里的小葱骂着我,我眯着眼睛看见大门口一个奇怪的人步履蹒跚的走近。
他的头歪向一侧,诡异的压在了肩膀上,离远看一身黑乎乎的,像个流浪汉,等这个“人”走近了,我才发现他身上黑乎乎是像油一样黏在衣服和脸上的。一只胳膊直直的垂在一侧,手像脱臼一样随着他的步子一甩一甩,另一只胳膊以一种别扭的方式别在头后,胳膊肘上居然露出了一节白骨,肉丝连在断掉的皮肉处。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的心跳顿时砰砰开始加速,我轻声叫拿着小葱往屋里走的老爸,他也注意到了门外那个奇怪的东西,说着:“这是从哪个村里来的傻子?”我却感觉越来越紧张,手脚瞬间冰凉,一动不敢动,生怕他注意到我们。但等他走到我家大铁门的瞬间,一个激灵,瞬间张开血盆大口,哐哐的往门上撞,他的嘴里流出的不是口水而是鲜红的血,随着他的撞门还在呲呲的往出喷着血丝,我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离不开摇椅,老爸拿起门口的锄头走到大门口,那东西更兴奋了,继续猛烈的撞击着大铁门。
“哐哐哐”
我从梦里惊醒,听着声音还在耳边,缓了一会,手机响了,迷迷糊糊的拿起来看是王鹏,却怎么也转不过来弯,愣愣的看着手机,当第二遍电话响起的时候,猛的回过神来接起了电话。
“睡着啦?我忘带钥匙了,帮我开下门。”
王鹏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凉气,抱了抱我,我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才彻底从那个梦里走出来,最近迷上了丧尸小说和电影,也经常做关于丧尸的梦,这一次格外真实,可能是受官方那个囤物资短信的影响。边和王鹏说着梦还边解释了一下。收拾了一下我们俩就开开心心的去吃火锅了,我也不敢再去想工作的事,而王鹏也不想往那个话题上扯。
晚上回家的路上,看着街道车来车往,服装店早已关门,一些药店还亮着灯,路过美食一条街走出几个喝的酩酊大醉的人上了出租,一会又有几个人也吵吵着在路边等车。我想着囤物资的事,拽着男朋友进了旁边一家连锁的大药店,因为不卖感冒药和退烧药。就买了一些补充维生素的药和钙片。但是总觉得很不安,出了药店给我老妈打了个电话,问他能不能在镇里买些感冒药和消炎药,老妈说镇里没那么严,挂了电话给她转了钱,告诉了老妈自己留一半给我邮来一半。
晚上睡觉又梦到了丧尸,就在我和王鹏租的小区院里游荡,但不同于白天,我似乎意识到了在梦里,没有多害怕,还劝自己晚上少看点丧尸的小说。
第二天早早起来和王鹏去了市里的大超市,定了两袋大米和两袋白面送货到家,又买了很多猪肉和排骨,我们两个食肉动物最喜欢囤肉了,把冰箱的冷冻赛满满的肉,才有安全感。
晚上躺在暖暖的被窝刷着知乎,看到一个答案下面说印度那头的新冠病毒已经变异,死亡率非常高,评论区很多声音在讨论谁家小区有邻国回家的人被隔离,我总感觉已经变异的病毒传播更快范围更广,在家隔离还是会波及到其他邻居,也挺危险的。和王鹏有一搭没一搭的讨论着,王鹏突然神色凝重地说:“你说官方让囤物资是不是一个预警,可能这次控制不住的话会有很严重的后果,我一个外国留学的同学发朋友圈说他们那已经停课了,呆在宿舍不敢出去,说外面有吃人的怪物,等我再想看那个朋友圈的时候,发现被删除了,问他也没回话,我感觉没那么简单。”最近丧尸小说积累阅读让我警觉起来,王鹏接着说道:“正好今年的年假还没修,等到年底请假的人多就不好请了,我过几天休个年假,咱们回老家散散心吧。”我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王鹏家在b市,我家在b市的一个小镇。他爸妈是做买卖的,铁艺加工,也叫钢板折弯。也没请工人,就两个人自己干着,但是这个行业属于工业,噪音污染都有,所以钢材市场建在b市的郊区。
第二章 准备回家
王鹏有五天年假,他打算连着两个周六周日请,这样能放九天,今天已经过去了,感觉下周请的话亏了一天,就定好下下周请,下周五下班我们俩就出发回老家b市。
周日我们俩去早市买了些蔬菜,到了冬天也没太多的种类可选,东北的家里都有暖气,放不住,买了两捆大葱,二十颗白菜,一麻袋土豆,一看猪肉便宜,又买了40斤打算放在窗户外面的置物筐里,现在下了雪,外面一直是零下。
把东西放回家之后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零食,下周四再去买点水果,打算回家路上吃。
这一周我几乎把家里的东西都规整了一下,装了一麻袋我俩不想要的衣服鞋子,打算拿回家给王爸王妈干活穿,把刚买的猪肉冻实了装进泡沫箱放到车里,还有最近囤的蔬菜都装到车里要不在家放九天回来都坏了。
周五出发前我建议把新买的米面油都带着,王鹏却觉得压着车太沉了,车开着费油,而且从五楼把四袋米面搬下来太难了,也没有电梯。我想了想也是觉得没有必要,关闭了家里的水电,把钥匙放到了王鹏同事马俊家,他家就是本市a市的。
我们住在一个单元楼里,马俊家在四楼,我俩在五楼租的房子。平时王鹏都是蹭马俊的车上班,单身的马俊周末也是蹭在我俩身边玩,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电灯泡。诺大的a市我和王鹏也没几个朋友,三年的恋爱也没有了新鲜感,所以三个人一起玩的也开心。
给马俊送完钥匙,我和王鹏俩人在楼下小超市买了水果和四桶5L的水,马俊站在小区门口和我俩告别,我想了想告诉他最近在家里囤点吃的喝的吧,听说别的小区有国外回来的,疫情随时可能又严重,马俊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我和王鹏无奈的出发了。
靠近高速收费站我的心不自觉又跳了起来,紧张感又出现了,拦截的栏杆缓缓地升起来,焦躁的心情更加明显,怎么觉得今天的栏杆升起的这么慢。旁边ETC入口车辆畅通无阻的飞驰而过,一辆接着一辆。上了高速我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但是又找不到原因。
过了一会王鹏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也不是节假日,怎么这么多车呢?”
我看着窗外呼呼开过的车,也奇怪的回答道“可能是周五了,都打算去周边散散心?除了节假日咱俩周五也没出来过,可能每个周末都这样吧。”
虽然一直有车经过,但高速上也没有达到拥挤的程度,甚至可以说我们的眼睛所看到的路面上没有几辆车,迈数表上显示100km\h,那些飞驰而过的车怎么也得跑到了一百五六吧。
“怎么都不遵守交通规则呢,多危险啊。”我没忍住吐槽了一下。
到了第一个服务区,已经六点多了,冬天天黑得早,六点多就已经黑得彻底了,从卫生间回来我就坐到驾驶位上,长途我俩都是换着开,刚关上车门,旁边的车位就冲过来一辆黑色的轿车,急急的刹住车,车头差点就撞到了围着车位的花坛上,我看着冒冒失失的车,离我只有二十厘米左右的距离,一只手做着手势让王鹏赶紧把烟扔掉上车,一只手放到了锁车的按钮上,王鹏前脚刚关上车门,我一用力“啪”一下锁上车门。
“你看我这边的车里,感觉不对劲”我努力把脑袋靠近车窗,眼睛盯着那辆车内,边把车打着,打算一有情况就赶紧踩油门跑。王鹏的脑袋也凑了过来看着,说到:“怎么这么久都没下车”。
模模糊糊的我看到副驾驶那个人本来蜷缩的身体突然挺直向后仰去,腰部拱起很大的弧度,“这不是人能做到的姿势”我颤抖着说出这句话。这个时候王鹏还没看清他们车内的情况,一瞬间,副驾驶那个人侧过身向驾驶位扑过去,“噗呲”一声,我看到从驾驶位呲出一排血,呲到前窗上还发出了“咚”的声音,血顺着玻璃往下淌,一瞬间前车窗就通红了,轿车也在不停的晃着,我看不清驾驶位的人现在的样子,但是能注意到他的手正在扣开门的杆,也就几秒钟,驾驶位的门打开了,因为安全带的束缚,副驾驶那个人还在剧烈地挣扎着,却离不开座位,听到关车门的声音,我看了一眼驾驶位的方向。
我见到了二十六年来最恐怖的画面,上半身全是血的人颤抖的站在那,一只手捂着脖子,另一只手扶着车,弯着腰,血从他的指缝里喷出来,脸上的褶子扭曲着,血流进他的嘴里他也不在乎,咧着嘴呲着牙,却发不出声音来,王鹏看不清车里的情况,只能看到这个男人受了伤,就想下车去看看,我连忙挂上倒车档,倒出车位,顺滑的推到前进档一脚油门冲了出去。原来人的极度恐惧就是冷静。
王鹏被我这一系列动作整懵了,回过头还在惦记那个受伤的人,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听到他破口而出一句优美的语言“wc,那是什么怪物”。我没敢看,从辅道小心的进入高速路。不敢去想刚才的画面,嘴里不停念叨“没事没事”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他。车内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过了一会王鹏才开口:“刚才那人把围观的一个大哥脖子给咬断了,这是怪物吧,人的牙齿有这么大的咬合力吗”。
我不敢去想画面,只能屏蔽刚才的一段视觉记忆说道:“变异的病毒可能真的从国外传过来了”
联想到最近看的丧尸小说“车里和跑出车那个人很像丧尸”。
冷静了一会王鹏安慰我:“我们已经跑出来了,不要怕,就算是丧尸也是人肉身,跑不过车,等到下一个服务区不要开到停车区,在外围找个没人的地方停车,换我来开”
王鹏的声音安抚住了我颤抖的小心脏,我忍住不去想这个画面,车速踩到150迈向前开去。
到了下一个服务区,我停在了离停车区很远的空地,也没下车,在车里挤到了后排,王鹏跨到驾驶位上,我又挤到了副驾驶。我们俩望着远处的停车区,有零星几个人在自己的车附近抽着烟,没有再看到恐怖的画面,我们俩才长舒了一口气,冷静下来,刚才的画面又在我脑海浮现。驾驶位的司机从被攻击到我们开车离开时看他攻击别人,时间差不多十几秒,也就是说被感染的时间至少是十秒。
突然我想起来一件事“刚刚副驾驶那个人穿的是病号服!跑出来的那个司机外套里好像也是病号服!”我颤抖的声音怎么也控制不住。王鹏头靠在后座,睁着大眼睛,目光直直的盯着车顶,过了好一会才说:“可能医院爆发了丧尸,这两个人是从医院跑出来的”。说着他便快速起车,开出了休息区“先给你爸妈和我爸妈打个电话,问问那边情况”
我慌忙掏出手机,给我妈打了电话。
“喂,大米,你们到哪了,怕你开车没敢给你打电话。”
“妈,我们还有四个小时到王鹏家,家里没发生什么事吧?镇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
“没有啊,都快八点了,镇里基本都熄灯睡觉了,安静的很,我也睡不着,等你电话呢,你们慢点开啊,不行就找个地方休息一晚上吧,也不知道你俩着什么急,非要贪黑走。”
我想着幸好我俩都是夜猫子,爱开夜车,要不然明天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
“没事妈,你快睡觉吧,把门窗锁好,有动静也别着急出门看,听说最近疫情严重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一直到听见我妈下地去检查了门窗的声音,又躺回床上,我才安心地挂断了电话。紧接着又赶紧给王妈打电话。那边也说没什么事,王妈和王爸正在市里和朋友吃饭,我把手机开了外放,王鹏连哄带骗加吓唬,终于让他们回了家。
第三章 到达
这一路我们不再停休息区,马不停蹄的往家赶。路上我还给马俊打了电话,他正在昏天黑地的打游戏,听到我们形容的丧尸,他还不信,我俩再次严肃的告诉他真的是丧尸,他才磕磕巴巴地说:“ 医院爆发丧尸我怎么没听说呢,牌照是a市的,还出现在那条高速上,那很大概率就是a市的人啊,我就在市里呢,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呢”
他应该是放下了游戏,键盘的敲击声没有了,听到他那头躺在床上的声音,他停顿了一会继续说:“你俩是不是开车太累了,产生幻觉了,人的脖子怎么可能 被咬断呢,嘴巴就那么大,太不合常理了”他的声音慢慢变小,说完这句突然停止了,紧接着那面传来“ 哗啦”拉窗帘的声音。
“我去,怎么这么多救护车和警车 ”马俊开着免提站在不远处喊着。紧接着他便扑到床上震惊的说:“ 先不说了,你们注意安全,我赶紧问问怎么回事”。便急冲冲的挂了电话。
听马俊这么一说确实是,如果a市医院真的爆发了丧尸,那总会有幸存者,或是住在附近的居民能够把消息传开吧,怎么网上一点这方面的消息都没有呢。我不断刷新着微博热搜,地区时事新闻,一点关于丧尸的报道也没有。
“难道真的是我们搞错了? ”我不禁怀疑起了自己。
“ 不可能,刚才的伤人事件我们两个都亲眼目睹,可能是怕引起恐慌,消息被压了下来,医院附近都是商铺和公园,或许目击者也被控制起来了”。
不一会,马俊就发来了微信消息,是一个视频,然后是几条大段的语音,我先打开了视频,是从一个病房窗户的角度录制的,走廊里血肉横飞,穿着白色却沾满鲜血的护士服的丧尸贴着墙歪歪扭扭地走着,看走廊像是住院部,几只丧尸护士趴在地上啃食着一个人,那个人剧烈挣扎了一会就不动了,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大铁门门口,外面是电梯间,铁门旁有幅桌椅,正常应该是看守铁门的人坐在那,有刷卡开门的机器,应该是防止外人进入住院部。当时的情况可能是被感染的护士清醒的时候跑到住院部,看门的小护士也没拦着就让他进来了,结果这一层走廊里的护士都被感染了。应该是封锁了医院,还没来得及排查幸存者,也就有了这个视频被外传。但是这个视频还没等我放第二遍就显示无法播放了。看来已经被发现了。
我听着马俊发来的语音,无非是你们真说对了,幸好我提前知道了,趁超市关门赶紧去买吃的喝的。
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我的心反而不再七上八下了。冷静下来之后,我打算趁路上列一份囤货清单,b市还没被波及到,我俩也绝不能傻乎乎的去传播这个消息,离a市最近的休息站已经被感染了,我赶忙注册了新的微信号,通过小程序匿名发了休息站被感染的消息,只希望我没有匿个寂寞,被查出来我俩可能都被抓起来。
快到b市了,下了高速口几分钟就到了王家,王鹏已经累的没什么精力了,王妈准备的饭也没吃,回屋就躺下不动了。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和王父王母说了真实的情况,他们俩晚上出去吃饭喝了点酒,一开始还迷迷糊糊的和我说不可能,看到我认真严肃的坚持解释,他俩的眼睛顿时清明了,清醒了很多。
“ 现在a市只有医院被感染,而且已经被武装力量控制住了,但是我俩在路上看到了逃出来的两个病人,应该是住院部跑出来的,不管怎么样,a市周边被感染,又在高速休息站,来来往往那么多人,难免不会扩散”我冷静的分析着。
“可是听你说被咬到完全同化至少需要十秒,那被感染的人也没机会跑到咱们b市来啊 ”王妈说。
“而且军队的力量是强大的,封锁医院也是为了消灭丧尸,应该还没等扩散就被消灭了 ”王爸冷静的分析道。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他们走得慢,就算他们走过来,可能没等到b市呢,就被抓起来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个病人如果在医院就被感染了,为什么开到第一个休息站才变异,或许他在人体内还有潜藏期。我们明早还是早点去储备物资吧。 ”
“听你的 ”王父王母异口同声的说。
“ 对了,大米,你的父母那里安全吗?要不我们两家聚在一起吧,人多力量大。”王妈我着我的手说
“好,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我们该藏身在哪里才能避免丧尸的攻击,还能避免同类的觊觎,通过我对丧尸小说和电影的分析,有几种方案,比如租一个一梯一户的顶楼,或者有围墙的别墅,或者找一个地下室,但都各有各的优缺点,你们还有什么想法吗? ”
“ 我有个想法,”王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站在卧室门口对我们仨说。
第四章 准备物资
我们三只眼睛齐刷刷看着王鹏。
他眯了一会状态好了很多说:“不如我们都去田米家躲一躲吧,农村相对来说人少,而且他们家有储存物资的地下室,可以烧炕取暖,就是门窗不太牢靠,咱家是做钢板折弯的,找些厚实的材料做门窗。”
目前是最好的方案了,虽然我和王鹏亲眼所见丧尸,但也很难说服王爸王妈在人迹罕至的海边买别墅,或者郊区新小区的高层,一来丧尸可能扩散不到b市,二来我们的钱主要要囤食物和水,我家的小镇人口少,多是老人留守。于是我表示了赞同。王爸王妈也没什么意见,当即决定明天路上再睡觉,现在就去店里做门窗。
我联系了老妈,问了门窗的尺寸,只说了句明天王爸王妈要和我俩一起回去,便匆匆挂了电话。主要这事太匪夷所思了,我估计我在电话里怎么解释他俩都不会相信的,还不如明天我们到家了面对面去说。
一直到早上六点多,天蒙蒙亮时,王爸王妈已经做好了两个厚实的大钢门和六扇厚钢的窗户栏杆,装到了他们家用来运货的皮卡后面,我看到王爸还装了很多纸壳箱,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我一个人居然抬不动那一个箱子。
皮卡是类似于这样的车。
没敢耽误,装完车腾出来些位置就赶紧去了农贸市场,买了十五袋大米五袋白面,粮油,各种种子,冬天也种不了什么,只能留到明年开春了,能放住的蔬菜也买了几麻袋,把皮卡后面装的满满当当后,我开王鹏的车和王妈一起,王鹏开他爸的皮卡和王爸一起,往我家c镇开去。
这一路不敢耽搁,王妈在后座躺下睡了一路,到了地方他才把迷迷糊糊的王妈叫醒。
两台车直接开到了院子里,家里有一个车库停着我家的小型货车,平时我老爸负责给厂家和镇里的小卖部送货。
一看我妈穿着新的衣服,和我干净利落的老爸站在院子里等着我们,见到我下车凑过来问我:“会亲家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我俩一宿都没咋睡,就收拾了。”
“诶呀妈,不是会亲家,我必须要严肃的认真的和你说一下a市的情况,我们先回屋。”
两方家长都是第一次见面,彼此客套了一会,我实在是急得不得不打断他们。通过我和王鹏的真情讲解,我老爸老妈可算是信了。于是我们制定计划分头行动。
我妈去收拾地下室,规整物资看看缺什么。王鹏和王爸去安装钢门。我和王妈把车里的物资往地下室搬。我爸开着小货车去邻近的繁华一点d镇再置办物资,等我和老妈的电话需要什么一起买回来。
忙活了一上午,家里基本都安置好了,厚重的钢门一安,安全感爆棚,连我们开关门都得用很大的力,我才发现窗户外安装的栅栏居然可以连接屋内的插销通电,王爸把纸壳箱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我发现是带很多小尖刺的栅栏头,这时候老爸开着小货车回来了,除了我爸车上还下来两个穿着工装的大叔。
他们从货车上搬下砖头和水泥粉,接上水井连接的管和水泥,两个工人将院子围墙垒高,将王爸拿来的栅栏刺尖紧密的插到围墙顶端。中午老妈做了饭,工人也和我们一起吃了点,下午干活更有劲了。
王爸一直跟着两个工人一起,把围墙的大门也缩小到一米五的宽度,换了大钢门,三台车分散着开到了路边。并且在大钢门里将水泥红砖砌上部分,人在出门的时候需要弯下腰钻出去,丧尸应该没有那个头脑弯腰过来了。
这期间我,王鹏和我爸把他买回来的水箱安装到房顶,还用红砖和水泥砌在了水箱外,防止被破坏或者被路过的人看到。将太阳板平铺到了房顶,连接电线,这样如果停电的话我们还能有些电做饭。
我老妈主张以后烧水喝,所以打算用大水箱储备两箱水,每箱大概能装300L的水,这个大工程由我妈和王妈负责。
我和王鹏喝惯了矿泉水,就开车去d镇的小超市进购几箱瓶装水和5L的桶装矿泉水。去超市买了冻肉放到我家的大冰柜里,想着我爸就买了两个储水箱,不太够用,又去市场买了八个300L的大水箱,水箱可以折叠,倒也把车塞得满满当当。满载而归的到家之后发现围墙已经加固好了,站在墙边抬头都看不到顶端,看起来大概有两米高。我赶忙跑到二楼从窗户向外看去围墙的顶端差不多到了二楼窗户的一半,围墙顶端的栅栏尖上缠着铁丝,似乎也通了电。
王鹏把车里的东西都搬到院子里,又开车去了d镇把两个工人送了回去,又去超市采购了满满一车的零食冻肉和罐头。
我走到地下室里,看到地下室被收拾的一尘不染,我们带来的二十袋米面整齐的垒在一角,还有我爸妈以前储存的大米小米苞米碴子红豆绿豆。各式各样的粮食每种都有一麻袋。土豆白菜洋葱地瓜除了我和王鹏带来的家里还有很多。两个大冰柜通上电挨着紧靠地下室的墙,冰柜里塞满了我最爱的肉,这些粮食足够我们吃一年,就算蔬菜没了,光喝粥也能活几年。突然想到这样还不够安全,应该在周边安几个监控,能随时观察外面的情况。赶紧给王鹏打了电话再买些监控器回来。
晚上八点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六个人围着大桌子吃着饭。累了一天这顿饭吃的格外的香。王爸和我爸喝了点酒,两个人开始称兄道弟的唠开了,我们三个女人加上王鹏还在讨论着,有没有遗漏的部分。
晚上我爸妈把二楼的两个卧室收拾出来,平时都是过年亲戚来住,所以必需品也是一应俱全。王爸王妈搬到了二楼最大的卧室,把从家里拿来的衣服和洗漱品整理好,一楼和二楼都有独立卫浴,室外院子里也有茅厕。太阳能接的是二楼的卫生间,所以想洗热水澡只能在二楼。王鹏搬到我的卧室里,上大学之后我的卧室就被我老妈当成杂物间了,我们把杂物都搬到了一楼的小卧室里,小卧室之前住着我奶,不过现在去b市我姑姑家了。因为老房子分家产的事姑姑和我们一家关系一直很紧张,很久之前就断了联系。
看了眼手机,已经十点了,王鹏去洗澡了,我疲惫的躺在床上,看到王鹏手机里99+的未读消息,有马俊发来的,说今天早上有武装部队封锁了小区大门,门口还有穿着军装的人在看门,已经不让外出了,还说他亲眼看到马路上的丧尸被军人扫射爆头击毙,被大卡车拉走了,车上还有很多被爆头的丧尸,不过不能录视频,有人因为传播视频,被封号了。还说他本来想回父母家的,拖延症犯了结果就被封在小区了,也没准备太多的东西。我赶紧回他,我家里有米面,让他搬到自己家里,还有楼下快递驿站,有我妈给我邮的药,想办法去取一下吧。在马俊千恩万谢中结束了对话。
王鹏推开门,清爽的躺在床上,回复了几个消息,看到王妈在他们家的家庭群里热烈的讨论着丧尸和物资,他的亲戚们也决定明天囤些粮食和水,以备不时之需。我想了想也给姑姑发了消息,姑姑回我“你妈已经告诉我了,谢谢米米”。心里暖暖的。虽然很多年没有联系,但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何况奶奶还在她身边。舅舅家在d镇,舅妈和表哥他们一家三口也准备了很多物资。
放下手机,疲惫的躺在床上,王鹏也放下了手机,对我说:“不用担心,a市现在小区被封锁也是好事,说明没有沦陷,我们还是安全的。”随着让人安心的声音我也陷入了温暖的怀抱里。没一会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上午十点,实在是太累了,睡的也不踏实,噩梦连连,起床的时候身体发沉,缓了半天才站起来。
二楼客厅整齐的摞着三个水箱,楼下王妈和我妈还在装水,王鹏和王爸将接好的水箱抬到二楼客厅。
水箱是这样滴
“我爸干嘛去了?”我走了一圈也没看到这个老人家。
“家里的柴火只够烧这个冬天的,你爸去d镇买好煤炭,冒得烟小,热得也快。”
家里冬天是自己烧的暖气。这种暖气由一个水套炉串联多个暖气片,组成一个简单的循环系统。水套炉的烟气顺着火炕走,这样烧暖气的时候,即热了暖气又烧热了火炕,一举两得。这样屋子升温快,温度还均匀。我们来之前二楼是不给通气的,所以烧的也少,昨天我爸把二楼暖气的阀门打开了,自然燃料就不够用了。
我点了点头,拿着昨天买的监控器,去周围布置布置。拿出房顶放不下多出来的几个太阳能板,平铺在了围墙周围,踩着梯子将几个监控器按到了围墙顶端,连接太阳能板储蓄的电瓶上。再拿出笔记本连接监控器,检查了一下死角,反反复复调整位置。虽然监控器可以360度旋转,可总归是转的慢,要是突发什么情况再想转动机器去看,总归是不方便。
正当我研究监控器的时候,王鹏拿着手机急匆匆的跑过来,给我看了马俊给他发的消息。
守护我们小区门口的军人已经被感染,是旁边一家大型超市,昨天上午武装力量封锁了超市门口,导致很多购物的人被困在了超市里,经过昨天一夜,很多人受不了了,超市内部吵了起来,非要出去,逼得武装力量开枪示警,结果引来没被清理的丧尸,混乱中军人也被感染,整个超市被攻破,超市里的人都变成了丧尸。
其他地方也发生了暴乱,一些被关起来的大妈们在小区门口闹,说家里什么都没有,非要出去买,混乱中也被丧尸给侵袭了。
丧尸数量急剧增多,我们小区的武装力量联系增援,但很久都没得到回应。
四把枪凌乱的掉在了小区门口,院内开始有丧尸在游荡,有一只丧尸在撞一个单元门,“哐哐哐”的撞击声持续了几个小时也没停歇,一直到把门撞开。
我看了看小区物业的业主群,非常热闹,几个大妈一直在劝大家组队开车冲出去,突然封小区家里什么吃的都没准备,小区门现在没人看守,趁这个机会应该冲出去收集吃的喝的。甚至有个带头人集结了一个小队,还制定了几点出发。有理智的人劝道:才过去了两天,家里再不储备也不至于弹尽粮绝吧,不要出去冒险。但很快又被人骂的没了动静。
马俊这时又发了消息:“刚看到消息,电厂可能也沦陷了!没人工作的话,电力供应就废了!慢慢断水断电还怎么活啊!”
王鹏赶忙让他把我家里的充电宝都拿走,能充电的尽量充上电,最起码信号塔不会被破坏,通讯还是能坚持的。
我叹了口气放下手机。“看来a市控制不住了。”
我们把院子里的土装到几个闲置的花盆里,搬到客厅靠近窗户的位置。老爸种了点小葱香菜和青菜,施了氮肥希望能长得快一点,还泡了蒜苗和黄豆。
太阳暖洋洋地照在身上,不知道此刻的宁静,还能坚持多久。
第五章 武装小队
我们所在的c镇并没有什么动静,偶尔从监控里能看到陆陆续续经过的武装部队,应该是前去a市增援的,网上也出现了各种消息。
可怕的是a市相邻的几个城市也出现了丧尸,应该是医院出事那天跑出来的一些被感染的人。
马俊也没和我们断了联系,他说电厂和自来水公司都被感染了,已经停电停水,幸好他这个宅男在家备了充足的水,停电之前把我家的电饭锅也拿过去,蒸了米饭都装好挂在了窗外,冰箱已经停了,只能把冰箱里的食物都拿到窗外的置物篮里储存,幸好是在冬天,要是天气回暖,还没有救援的话,他可能真的要冲出门拼一拼了。
小区组织的那个小队早已出发,这都过去两天了,马俊说也没看他们回来,群里也没有了他们的消息。
从我和王鹏离开a市到现在已经过去七天了。
中午我们六口人吃着饭,老爸和王爸还在热火朝天的聊着,老妈和王妈商量下午用存的棉花缝几床被褥,我和王鹏百无聊赖的边吃边听。突然听到外面喇叭播出的声音:
“所有居民封锁门窗,切勿出门。所有居民封锁门窗,切勿出门。”
我连忙回到卧室看笔记本的监控,是一些武装部队坐着军用车往我们这个小镇方向驶来。和前两天去支援的部队不同,车队里没有了乘坐军人的大卡车,只剩五六辆越野,车皮的绿色上溅着颜色深浅不一的血,隐约能看到车内的军人身上穿的也不是再是鲜艳的绿色,染成了暗红色。
正当我以为这个车队会路过我们小镇开走,却发现他们直接拐到了对面不远处一个小广场上。六台越野车依次靠在路边停下将喇叭关闭,过了十几分钟,每台车下来一个人,轻着脚凑到一起,走到广场对面的第一户人家门前,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又走到第二户,第三户。我赶忙下楼看到喝的迷迷糊糊的老爸和王爸,没叫醒。又去厨房找到收拾厨房的我妈和王妈,他们俩也没什么主意。
“你们先不要出屋,我在门口应对。”
王鹏给我发了微信,我从窗户看出去,王鹏正鬼鬼祟祟的趴在围墙的钢门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我也不敢去捣乱,拿起我爸的锄头,安静的坐到窗边,如果真有什么不测,我直接冲出去。
外面的小部队应该是到门口了,我听到王鹏和他们对话的声音,可是窗户安装的太严实,实在听不清他们说什么。急的我站在屋内做好了冲锋的姿势。
没一会王鹏就进屋了。“b市也被感染了,情况不容乐观,这批军队是去增援a市的,没想到路过b市本想歇脚,却被丧尸冲散,物资和部队是分头前往a市的,他们联系了物资队伍,想要汇合,昨晚上休息的时候又被侵袭,现在他们小队和总部都联系不上物资队伍,如果咱们粮食充足的情况下,想向咱们借些食物和水。”
“看样子他们也经历了几场恶战,不吃饱哪有力气打丧尸,我这就去地下室拿些冻肉,炖肉汤给他们,王鹏你去和他们说等一会。”我妈听到是军人,毫不犹豫的就去地下室取冻肉了。
我兴奋的跟着王鹏出了屋,躲在一侧听着门口军人和王鹏说话。
门口留着一个军人等着,小队的其他人继续往镇里走去。军人告诉我们千万不要开门,哪怕是我们也不要轻易相信,a市的监狱里犯人反抗内忧外患已经被攻破,有很多亡命之徒逃了出来,他们扒下武装队伍的衣服,抢了枪,也不知道躲到哪里,有多少人,虽然很感谢我们相信他们,但是还需要我们保持警惕。聊着聊着我听到小广场方向传来枪声和嘶吼惨叫的声音,连忙跑回二楼,发现越野车内的军人下了车围着最外面的一辆车,车门已经打开,有一只衣着破烂的丧尸正趴在地上撕咬一名军人,丧尸身上细细的绑着绳子,有两名军人已经被感染,正在进攻围着开枪的其他人。血腥四溅,比起那天休息站模模糊糊看到的丧尸,目前的情况让我忍不住干呕起来,中午吃的饭随着干呕也吐了出来,平复了一下赶紧给王鹏打电话,让他看看门口的军人身上是否有伤,大门上部分被封死,就算门口的军人被感染成丧尸,一时间也进不来。
王鹏拽开厚重的大门,简单看了下军人裸露的部分没有外伤,就让他赶紧进来。
军人神色紧张的一直看着广场,端起枪就要过去救队友。我连忙在电话里喊着,已经没有幸存者了,都被感染了,王鹏扔下手机赶紧拽着这个军人的腿往院子里拖。关上门后,军人颓废的靠在围墙上,缓了很久才张口说:“谢谢你。”
王鹏带着军人来到二楼洗了澡,顺势观察了一下他身上的其他部位有没有受伤。
过了一会,这个军人穿着王鹏的衣服来到二楼的客厅,我拿着笔记本也坐在客厅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军人拿着对讲机联系了搜救小队的其他人,他们也在居民的家里,有两个人躲在张大爷家,一个在小卖店,还有一个在意外发生的时候,前去支援,也被感染了。
屋内安静了一会,我不忍再看监控,把笔记本放到了茶几上。告诉老妈他们一定要控制音量,而且暂时不要到院子里去。抬头看到那个军人眼睛红红的,强忍着泪水。心里也难受极了。军人刚洗完澡,才看清他的脸,看他的样子也不大,像二十刚出头,可能参军没多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发生那么多次暴乱,能活下来也不容易。
“我叫李志远,谢谢你们”李志远声音还有些颤抖。
“为什么你们队伍里有一个没穿军装的丧尸?”虽然我很心疼他,但也必须保持警惕问道。
“这……实在抱歉,这是机密,我会尽快调整自己,我们队伍算上我还剩四个人,我们会拼尽全力消灭外面的丧尸,抱歉把你们带到危险的境地。”
听他这么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你还能联系到其他部队吗?总部呢?我数了一下外面有二十三只丧尸,你们四个人怎么打啊?”王鹏站在窗边,看着李志远说道。
“对讲机目前联系不到外面,我用手机已经和上面报告了情况,还没有收到回复。你们放心,我们哪怕只剩一个人也会拼了命保护你们的安全。”
我观察到李志远的腰上别着一把手枪,背后还斜挎着一把长枪,我也不懂枪的种类,感觉和和平精英里的416很像,不过我没看到弹夹。
这时我妈把炖好的肉汤端了上来,李志远看起来很饿,但也真诚的对我们说了谢谢才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我回到卧室给他拿了两瓶水。
老妈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看到王鹏站在窗户边,也凑了过去,还没等站稳,就惊呼了一声,磕磕巴巴的说:“外面的就是丧尸吗?”
我把老妈拽回了沙发最好:“据我对丧尸小说的了解,丧尸的嗅觉和对声音最敏感,现在门外有丧尸在游荡,我们一定要保持安静,他们的脾气也很倔,王鹏的朋友说亲眼看到一只丧尸听到楼道有人,撞了几个小时的单元门,一直到把门撞开,声音还引来了更多的丧尸。”
老妈呆呆的点点头,连话都不说了,手抹了抹裤腿,下楼了。楼下主卧我爸和王爸还在呼呼大睡,时不时能听到打呼噜的声音,我妈下去之后,呼噜声就小了。应该是去叫他俩起床了。
李志远边吃边对我们说:“你说的对,丧尸确实对味道和声音很敏感,但他们就算攻破了单元门也上不了楼梯,因为他们的腿关节弯曲幅度不大,只能维持走路,最快也是竞走的速度,而且平衡感也很差,不过如果他趴在地上手脚并用速度会提升很多。除了爆头之外,还需要打断他们的脊椎才能彻底消灭它。之前我们以为爆头就可以,但爆头只会让他们短暂的停止进攻,过了一会没有头的丧尸会开始撕扯有温度的活物。a市的暴乱就是忽略了脊椎这一点,把爆头的丧尸都整理到一起打算焚毁,只是没想到……”
喝完最后一口汤,他继续说道:“丧尸力气很大,没有痛觉,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生命体征。”
“所以你们抓了丧尸是为了回去做研究?”我不禁问道。
“啊……这……我也不太清楚。”李志远尴尬的笑了笑。
这个回答就是肯定了。看来我们国家正在研究对付丧尸的办法。那恢复到原来的生活也是指日可待。
李志远吃完就给他拿了我妈和王妈缝好的一床被子,想让他在沙发眯一会。李志远却整理了自己的装备要出门和队友汇合,王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把他的军装洗了,给我吓够呛,赶紧查看她手上有没有伤口,又对洗衣机进行了细致的杀菌。王妈也一阵后怕,掉起了眼泪疙瘩。
晚上李志远又和我们吃了一顿,距离那炖肉汤也就过去了四个小时,他居然还能吃两大碗米饭,对我们千恩万谢,说联系了队友明早上汇合,计划开车把丧尸引到没有百姓的地方消灭掉。
虽然私心里希望他们这么做,但考虑到他们四个人打23只丧尸结局必定是全军覆没,甚至可能又多了四只丧尸。于是我们六口人默契的极力的劝说着,他们才决定再考虑周全点。
晚上我拿着笔记本看着外面的情况,发现被绑着绳子的丧尸身上已经腐烂,绳子已经被他挣脱松垮的搭在扭曲的胳膊和肩膀上。晚上监控看得并不清晰,但我发现似乎到了晚上他们对声音更敏感了,几只丧尸已经往镇子中心走去,有几只居然在我家围墙周围徘徊起来,吓得我赶紧摇醒王鹏。
我家院子里养了几只鸡,但都是下蛋的,不会打鸣,白天也会“咯咯咯”地叫,但并没有吸引丧尸,到了晚上,“咯咯咯”的声音在院子里似乎格外清晰。
鸡棚在我家院子的最北角,是房子的斜对面,
院子的大门在房子旁,丧尸应该是被鸡的声音吸引,不断往北面靠拢。
在远处一点我发现几只丧尸已经开始撞张大爷家的土墙,他们家年轻力壮的都在城里,这个土墙还是我爸帮忙去砌的。但很明显他没有单元门那么结实。或许不出两个小时就能被撞开。
张大爷家的鸡似乎受到惊吓,叫的声音更大了,因为我注意到那几只丧尸受了刺激动作幅度增大了。
我吓得连忙跑到楼下去找我爸说情况,一开门,就惊醒了沙发上睡觉的李志远,我说了声有紧急情况,他就跟着我下了楼,随后王鹏也下来聚到了一楼的主卧里,我爸下午睡多了,还在玩着手机,我妈睡沉了,我进屋也没醒。
“咋滴了?”我爸扬起脑袋轻声问我。
我没说话,摆了摆手让我爸出来。
于是我们四个人坐在一楼大厅,看着监控里的丧尸还在不断撞击着土围墙。看来撞击土的声音不大,因为徘徊在我家北围墙的丧尸并没有被吸引过去,还在那游荡。
我看了下时间,凌晨两点,距离太阳升起还有四个小时。也就是距离张大爷家公鸡打鸣的声音还有四个小时。
我爸这时起身拿起门口的锄头,非要去救张大爷。但站在门口又不敢动。王鹏和李志远急的赶忙拉住他,我爸还在义正严辞的说:“不用管我,我必须要去救他。别拉着我。”
王鹏求助的看着我,眼神示意我劝劝这个冲动的大老爷们。
“没事,我爸和张大爷感情深,让他去救吧,到时候看是我爸的锄头硬,还是枪子儿硬。说不定我爸打死了二十几只丧尸成为大英雄了呢。”
说完王鹏瞪了我一眼,还想回头劝我爸,谁知道我爸拿着锄头又坐回沙发上,还骂着我:“小兔崽子,人命关天,还冷嘲热讽的。”
李志远和王鹏尴尬的互看了一眼也回到沙发上看着监控。
“现在咱们院的东面没有丧尸,大门也在东面,我从大门出去,打爆广场的车胎制造噪音,把丧尸吸引过去,咱们两家去院子里把鸡都抓到屋里,能隔绝一点声音”李志远提意到。
“从二楼窗户那射击不行吗?”王鹏问道。
“不行,二楼窗户在你爸安装的时候都封死了,根本打不开。”我否决道。
“院子里有梯子能爬到房顶,从房顶可以射击。”我爸突然想到。
“好,我现在联系队友,田米,你就负责看监控,拿着我的对讲机和张大爷一家取得联系,我去楼顶射击,王鹏和田爸就负责去咱们院子里把鸡抓回屋里。”
计划制定好,刻不容缓,他们三个大男人悄悄的推开房子的大钢门,在静谧的夜晚还是发出了“嚓嚓”和“嘎吱嘎吱”的声音。本来在北墙晃悠的丧尸听到声音,突然撞起了北面的墙。但我家的墙都是加劳加固的,估计让他撞一天也撞不开。
门打开了够人通过的缝隙,王鹏和李志远已经悄悄的走到院子里,我老爸听着撞击声怂的又拿起了锄头,结果出门的时候,“咚”一声撞到了大钢门上,还带着回音的撞击声与安静的夜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老爸吓得站在门口不敢动,双腿还在轻微的发颤。北墙的丧尸又聚集来两只,六只丧尸听到声音开始更剧烈的撞墙。甚至我能听到撞墙的“哐哐”声。
李志远不再停顿,搬来地上的梯子靠着墙壁往上爬。王鹏在下面扶稳梯子。没一会就听到车子警报的声音。广场上一辆车子的车胎被打爆,张大爷家土墙外的四只丧尸被声音吸引,速度极快的往小广场走去,路过我家门口,一直快到广场了,我才拿起对讲通知那边可以行动了。
我那坏事的老爸也振作起来和王鹏去北面把鸡都抓回屋里,不过抓它们的时候,鸡也不老实,发出不小的动静,吓得我爸和王鹏一路狂奔,不过车报警的声音太大了,院子里的声音并不明显。
外面的声音把王爸王妈吵醒了,他们俩紧张的跑下来,一人手里还拿着一个棒球棒,慌张的问我发生什么事了,我看着院里跑第三趟的王鹏和老爸,应该快结束了,于是我安慰他们俩没什么事。
突然,混乱的枪声和嘶吼声从张大爷家方向响起。
我们所有人不自觉的站起来看向那个方向,但是什么也看不到,心不自觉的揪了起来,一种不详的预感扑面而来。
“怎么回事?”王鹏拿着最后一只鸡站到门口。
第六章 营救张大爷
“我去那边看看”李志远慌忙地从椅子上爬下来,就要开门出去。
“不行,我们家离小广场最近,你开门出去很容易引来丧尸,到时候不只是你,我们全家都会陷入危险的境地。”我站起身来就要去拦住他。
李志远愣了一下,但也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我安装的摄像头都是围绕着我们家的,所以张大爷院子里的情况我并不能看清,你试着用对讲机看能不能联系上他们。”说着我拿出了他的对讲,走出门要递给他。
这时对讲传来“呲呲啦啦”的声音,是他的队友。“阿远,阿远,能听到吗?小宇已经被感染,我和张大爷一家躲在最里面的厨房。门外小宇和一只丧尸在撞门。”
李志远回到:“坚持住赖子,我会想办法去营救你。”
说着他向我们敬了一个礼,“对不起,我不能置队友和百姓的安危于不顾,我说过哪怕我们只剩一个人,也要拼死保卫百姓的安全。”说着就拿起梯子要往北墙走去。看来他是打算跳墙出去。本来我不想管与家人无关的事。可是中国人生来就对军人有着很深的感情。我不想见死不救,又不想涉足冒险。
“给我们五分钟,我们一起想个最好的方案,盲目的去送死,不是英雄!”我口不择言的拦住李志远。
幸好李志远还有点理智,愣了一会便放下梯子回过头看着我们。
我招呼他进屋,除了我老妈还睡的呼呼的之外其他六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监控里冲向张大爷家方向的画面,细看过去是那层土墙有一个位置被撞下一块土坑。
我调出回放,看到当时几只丧尸在撞墙的时候,随着车报警铃响起有一只丧尸正好把土墙撞出了豁口,倒进了院子,所以其他丧尸去了小广场,但有一只在院子里没出来。
“我们还用声东击西的办法去救你的队友和张大爷张大妈”我提议道。
“老张家院子北面有棵树,在土墙外面,可以有一个人去树上制造声音吸引丧尸去院子北面,再通知屋内的三个人趁机从西面跑出来上咱们家,到时候我们在院内把梯子放下去接应。”老爸终于说点有用的建议了。我也觉得这个方法虽然危险,但目前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那去树上吸引的人太危险了,他又该怎么逃出来呢,土墙虽然能围住丧尸,但人出现在附近会让他们更兴奋,只怕到时候还要牺牲一个人。”王爸冷静的分析道。
“没关系,我去吸引他们。”李志远急忙表态。
“不行,你的命也是命。我们可以用蓝牙音箱连接手机,把音响放到树上就回来,只不过蓝牙是有距离的,超过一定距离连不上,所以去的那个人还要在不远处把音乐放出来。”我突然想到王鹏单位发的巴掌大的蓝牙音箱,在包里也用不上,一直没拿回来过。
说着王鹏就去二楼把音响拿了下来,连接了一个备用手机的蓝牙。
“那我去送音响。”李志远又急忙的拿起备用机和音响。
“我在屋里看监控,我爸和王鹏去西面墙内等消息,来人了就放梯子,王爸在门口守着,有突发情况,我把他俩赶紧往回跑,随时关门。”没等我说完,李志远就把梯子搬到西墙,这时候我妈也把围墙上连着电的铁丝网断了电,李志远拿了一个小垫垫在栅栏尖上,翻了过去,两米多高的围墙,他顺势滚了一下,没发出什么声音,不愧是练过的。
小广场方向在东面,西墙正是背对着丧尸群的,所以从西面跑回来最安全。
我从监控里只能看到李志远轻巧的爬上了树,又跳了下来,往回走了一点就趴在了地上。我用对讲机通知赖子准备好,丧尸走到最北面之后在开门离开,李志远会带他们上我家来。
听着远处音乐声响起,备用机是专门放车上听歌用的,列表里都是车载用的DJ,带着节奏欢快的声音传播在安静的小镇里,却让我听出了凄凉的感觉。
监控里,小广场的丧尸围着没了报警声的车,听到音乐声又像张大爷家方向赶去。张大爷家这头能看到四个人弓着腰靠近我家的西墙。
听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我的心紧张的都要跳出来了,越听越烦躁,希望他们四个快点走,又怕他们走快了发出声音。
漫长的五分钟过去了,监控里显示他们已经到了西墙边,王鹏又拿了几个小垫,爬上梯子,在栅栏上铺上一排厚厚的垫子,和我爸合力将梯子运到围墙外。
最先爬到围墙的是张大妈,她手脚并用紧紧的贴在墙顶,李志远挪了挪梯子又把张大爷推了上来,张大爷跨在墙顶也不敢动,于是他们俩又把梯子挪了挪,但是那边已经没有小垫了。我看西面也没什么危险,也不看监控了,跑到院子里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
那个叫赖子的军人从墙顶冒出了头,一脚蹬在墙顶的栅栏尖上,一使劲跳了下来,快到地面的时候一个打滚,减轻了落地的声音,但他并没有起身,我看到他弯起一只腿,皱着眉,抱着那条腿缓了半天,我还以为他要变异了,又往屋内撤了撤。没一会李志远也翻了上来,只不过他没有着急跳下来,而是平躺在栅栏尖上,两只脚蹬着两边墙面,把围墙外面的梯子拽了上来。又递到院内。
张大爷两口顺利的进到院内,我爸把围墙上的垫子都拿了下来,我以为李志远会直接跳下来,没想到他却示意我爸把梯子挪到他那,爬了下来。在他向下爬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后背血淋淋的一排窟窿眼,差点惊呼出声。王鹏按住我的嘴巴把我带到屋里,期间我爸回屋接了一盆水又去了院里,李志远拿着抹布清理栅栏尖上的血。
血的味道很容易引来丧尸,期间老爸又回屋拿了瓶劣质香水递给李志远,喷了喷。
所有人都回到了屋内,大钢门关上的那一刻,那个闹人的音乐终于被隔绝在门外。王鹏赶忙带着李志远去楼上清理伤口,他穿的那件上衣是王鹏的,我俩本来计划给王爸王妈干活穿带回来的,直接被带到了我家当成换洗的衣服了。和平年代看一眼都觉得过时的衣服,在目前的情况里却像宝贝一样。
换下来带血的衣服被我妈拿到厨房直接用火烧了,家里不能出现血腥味,也不知道丧尸的嗅觉有多灵敏,总之不能冒任何风险。
张大爷两口在沙发上缓了半天,这么大岁数了还掉了几滴泪疙瘩。我爸拍了拍张大爷的肩膀,说道:“你们两口就在我家吧,吃的喝的都不缺,家里也回不去了。”
张大爷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我爸安排我把奶奶屋里的杂物再搬出来,这回干脆搬到了院子里,我妈也醒了,几个人悄悄的搬起了杂物,看着沙发上安慰张大爷两口的老爸,忍不住吐槽:“好人都是他做,活一点不干。”
那个叫赖子的军人也去二楼清洗了,他在张大爷家没有洗澡的条件,身上还臭烘烘的。我上楼的时候发现李志远和赖子穿着王鹏的衣服在沙发上坐的整整齐齐,赖子的脚底被扎出几个血窟窿,但并不严重。主要是李志远的后背太惨烈了,横着缠了好几圈纱布,把整个上半身都缠上了,一看就是王鹏的手艺,脚边是沾满血的纱布,王鹏用塑料袋包好递给我,我又折腾到楼下厨房把塑料袋直接扔到了火堆里。
天已经蒙蒙亮了,看了眼时间都已经早上五点了。张大爷家的公鸡开始打鸣,但没一会动静就消失了。楼下张大爷两口被安置好了,我妈拿出她和王妈刚缝好的被子,赖子被安排在了一楼客厅的沙发上。
每个人都疲惫的不想再说一句话,回到自己的被窝,暖烘烘的抓紧时间补一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二楼一个人都没有,我走下楼去看到我爸和张大爷在主卧下上了象棋,旁边王鹏和王爸一边一个指手画脚的支招。我妈和王妈加上张大妈在厨房里忙活午饭。李志远他们两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赖子时不时的还激动的摇头。
虽然昨晚的经历很刺激,也让我很有成就感,但真的不想再有第二次了,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躲在我家这个温暖的小世界里,哪怕今天是末日的最后一天,我也不想踏出这个小院半步。
所以我并不想对他俩的谈话表现出一点兴趣,绕过他俩打算去厨房看看,摆桌子碗筷。
没想到刚从他俩身边经过,李志远就叫住了我,我很不情愿的转过身看向他俩。
“实在抱歉打扰你们这么久,上面已经回复我了,今天就会派人来接我们,a市b市还有一些附近的城市都已经沦陷了,我们也在派出小队去清理城市。只是城市人口基数太大,丧尸又是以群为单位,一时很难进攻,又有反动派捣乱,估计解放城市还需要一段时间,你们愿意和我们一起去避难所吗?避难所离c镇不远。”
对于他的提议我丝毫没有心动,但我也打算尊重其他人的意见。
吃完午饭,十个人围着桌子,李志远把刚才和我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你们是怎么考虑的,留下来还是一起去避难所。”半天没有人表态,我打破了沉默问道。
“我们老两口跟你们去。”最先表态的是张大爷,“我俩虽然上了岁数,但是农业方面我俩都有经验,既然一时半会不能解放,那还是要考虑粮食的问题。”
我估计是张大爷两口不想太麻烦我们家,毕竟如果是我在这个末日下,住在邻居家也会不自在,还不如投入国家的怀抱。
这时王鹏看向了我:“咱们家的物资充足,我的想法还是留在家里,既然我们能自给自足,又何必去给避难所增添负担。”我当即表示同意王鹏的想法,两家父母也没说什么。
当天下午就有军队的几辆大卡车过来,结合我的监控,和确定的丧尸数量,完全的消灭了丧尸并进行了焚烧。藏身小卖店的队友带着老板和老板娘也随着大部队离开了,李志远离开前对我们再次感谢,还保证他们几个回去后绝不会透露我们的信息。
镇里有的人家看到武装部队的大卡车,也纷纷收拾了行李随着离开了。
吃晚饭的时候,突然少了一半的人还有点空落落的。相顾无言,竟吃了近几天最安静的一顿饭。吃完晚饭躺在暖和的被窝里,看着笔记本上的监控,本就安静的小镇,热闹了几天又回归了平静。可是我却感到隐隐的不安。
“你说我们这个决定是对的吗?”眼睛没有离开屏幕对王鹏说道。
“既然做了决定就没什么可后悔的,我们也不知道避难所是不是真的安全,而且这么多物资带到那里也会让我们处在众矢之的的境况中。”
平稳的过去了两天,距离丧尸爆发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本以为日子就要平静的过下去,直到消灭了丧尸一切恢复平静。
没想到突如其来的军队大卡车打破了这份平静。
我看着监控里一辆绿皮大卡车停在了小卖部门口,下来四名穿着军装的人鬼鬼祟祟的钻进店里,没一会背着鼓起的背包又上了车。小卖部老板走的时候把能带动的都带走了,难道避难所的物资不够了,又回来把剩下的带回去?
我带着疑问叫来王鹏一起看着监控,这时,大卡车掉了头开到了我家门口,又下来两个人开始推门。
我紧张的说:“是不是他们把咱们家有物资的信息暴露了,他们要来强制回收了!”
“我联系一下李志远,问问情况。”王鹏握住我的手安慰我道。
第七章 末日下的暴乱
我放下笔记本,赶忙跑到楼下,让正在玩着手机的两家父母上楼,检查了屋内大钢门的锁,也悄悄地回到了楼上。
我们不敢爬窗户往外看,怕外面的人注意到我们。看着监控里那两个人还在想办法开门,用石头砸,用刀别,但显然王爸做的大钢门太结实了,门还纹丝不动的矗立在那里。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也不敢制造太大的声音,回到了车上。
我忍不住对王爸竖起了大拇指。
突然车启动了,当我以为他们放弃了要开走的时候,却发现他们是在试图靠近围墙,几个人爬到车顶想要跳进来,双手刚要搭在栅栏尖上,就被猛的电了回去。尝试了几次终于放弃了,几个人还从车顶向院内看了看,看到围墙的高度显然退缩了,又回到了车内。
“他们绝对不是军人,刚刚李志远回复我了,他们的部队并没有被派遣到c镇的,更何况他们也绝不会去抢夺老百姓的粮食。”王鹏小声的对我们说。
“我看他们的长相,一脸凶相,就不像什么好人。”我爸也悄悄的和我们吐槽。
过了一会,车终于开走了,停在了对面一家看起来装修挺好的房子前。这时候又下来两个人,推了推院子的大门,没推开。
从监控里也看不到对面院子的情况,我也不敢转动摄像头暴露自己,六个人悄咪咪的趴在窗户口。窗户是带颜色的,外面想看里面看不清,只要不动,他们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于是六只脑袋一动也不敢动的趴在窗边看着对面。
那家是一对年轻的夫妇,家里老人去世了,今年才搬回来住,我们也不太熟,我爸只知道这家人姓孙。
只见那两个人推了半天门,泄愤似的还踹了两脚,院子里就走出了一个男人,那男人拿着一根胳膊粗的铁棒,和门口保持一定的距离,他们交流了一会,男人居然把门锁打开,放这两个人进来,随着大门打开,从车上陆续下来十多个人,有的穿着染着黑红色血液的军装,有的穿着埋汰的棉衣棉裤。有几个人能看出来衣服并不合身。他们其中几个人还拿着枪,站在卡车后面。
突然从车里跳下四个被绑着绳子的年轻人,看起来还是学生。几个人拿着枪指着这四个学生,怼着他们的身体往院子里走去。
这时王鹏已经把情况录了下来发给了李志远。李志远回复:收到,立即向上面反应。
我们六个看到他们完全进屋后,鬼鬼祟祟的坐在二楼沙发上。
“刚刚的情况大家也看到了,他们可能就是小李提到的监狱暴乱跑出来的亡命之徒。他们在这个镇子呆一天我们的危险就多一天,所以在他们离开之前,不要在二楼窗边活动,晚上也不要在开灯和看手机了,一楼有围墙挡着,还能安全一点。我们最近也别做饭了,吃些速食吧,免得发出声音或者制造烟,让他们看到活着的迹象。”我悄声的提议。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需要轮流看守监控,一有情况好做出准备。”王爸这时候展现出主心骨的能力了。我把笔记本拿到一楼奶奶的卧室,守监控的人还能躺着看。
我们安排好值班表。将锄头,铁锹,棒球棒等能自卫的工具里在门口。都来到了一楼。尽量减少二楼的活动。
女生都被安排在白天,晚上他们三个大男人轮流守着监控。
当天他们并没有出门,直到第二天中午我值班的时候,正吃着我妈给我端过来的方便面和红烧肉罐头。看到安静的监控画面,突然闪出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来到我家东墙墙角,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监控。
从监控画面里,我看到一张凶神恶煞的脸,脖子处有一道狰狞的疤一直延伸到领口,那双鹰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的审视着监控摄像头。我看着屏幕心跳不自觉开始加快,这人就好像知道我在另一端看着他。夹起方便面的筷子抖了起来,不敢往嘴里送,很怕我一动,他就发现我了。我就像动物世界里被老鹰或者蛇盯上的小老鼠。
“怎么了”吃完饭正要去补觉的王鹏过来看看我,轻声的说道。
我猛的惊醒,从那个眼神中脱离,一个激灵,下意识告诉王鹏不要动,却发现自己声音都变得沙哑。
王鹏躺过来看了一眼电脑,随之也皱了皱眉。“他可能就在好奇咱们家的监控,只要不让他们肯定咱们院内有人有物资,他应该不会消耗资源和力气来攻破咱家,放心吧,李志远说他向上级汇报了,不过避难所也腹背受敌,只能派一个小队来收拾这些暴徒。我们保护好自己,国家会来解救我们的。”
我还是缓不过来,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推着王鹏在我旁边睡一会。我安静的吃着方便面,眼睛也不离开监控画面。
大概过去了十分钟,那人围着我家围墙转了一圈,每到一个监控下他都停下来看一会。这种折磨令我头昏脑胀,随着他进入老孙家的院子,我的心跳才开始慢慢恢复正常。
“他不会要拆我的监控吧。”一个可怕的想法冒了出来,庆幸的是一直到晚上五点天黑下来那个刀疤男也没再出来。但不幸的是刀疤男进屋没多久,就从屋里出来三批人,拿着枪分头往镇中心走去,挨家挨户的搜查,能翻过围墙的直接翻进去。时不时有一两个人送着被绑的大爷大妈回到院子里。有时候也会有几个人把搜到的物资送回来。
王鹏在我身边睡了一下午,六点是我爸来值班,我拉着王鹏问道:“李志远还没来吗?不是就在附近吗?这都过去一天了。我总感觉很不安。”
王鹏握住我的手,也没说什么。我俩简单吃了点自热米饭,悄悄的潜到二楼,从窗户能看到老孙家院里的情况。
发现被绑回来的大爷大妈都被捆着绳子分散的扔在了院子里。十二月份正是冷的时候,穿的再厚,在外面待久了还是冻人。可是我又有什么能力去救他们呢,李志远他们在的时候还有些安全感,可以救人。
现在家里年轻人就我和王鹏,两家父母都五十多了,怎么可能打过那些强壮的暴徒,更何况他们还有枪。
我爸在监控里看不到对面院子的情况,我和王鹏商议了一下,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他,免得他又冲动。
我俩悄悄潜回一楼,我妈和王妈正围在取暖器旁取暖。
不敢烧火,所以家里就只能用电的方式取暖,但是取暖范围太小,屋里子除了取暖器旁都冷冰冰的。
我奶那屋放了一个小太阳,守着监控的人靠它取暖。
王爸盖着两层大厚被缩在主卧的炕上睡觉,十点的时候轮到王爸值班。
我和王鹏也围在了主卧的取暖器旁,烤脸也变成了享受。
突然我爸在那屋压着声音叫我们过去。
我和王鹏第一个冲了过去,看到监控里从外面又驶进来三辆军用大卡车。
我和我爸都咧个嘴笑了起来,悬了两天的心终于放下了,我还忍不住手舞足蹈了一会,老妈看着也握着王妈的手喜极而泣。
“不对,先别高兴得太早,李志远他们来,怎么也应该提前通知我们,了解这边的情况。不会搞突然袭击。”只有王鹏安静的看着监控,并没有轻松的表情。
我也意识到了问题,继续观察着屏幕,发现这三辆车顺畅的停到了老孙家门口,屋内还出来几个人前来迎接。
从车上下来几个人和迎接的人站到一起说着什么。
只见迎接的其中一个就是下午那个可怕的刀疤男,他们说着说着刀疤男还指了指我家的方向。一帮人齐刷刷的看向我们家,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从这些人的眼睛里看到了贪婪的光。
没一会就有人在前面带路,车里乌泱泱下来很多人,跟着去镇中心找休息的地方。
过了半个小时,路面才安静下来,我颓废的坐在炕上,心里的落差让我很难平复下来。
屋内沉默着,刚刚大概数了一下,至少有三十个人从车里下来,算上昨天第一批人,他们人数可能达到了五十人。
“嗡嗡”王鹏手机传来震动。我凑过去看。是李志远发来的消息:“我们即将到达c镇,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王鹏赶紧把电话打了过去,告诉他又来了一帮人,他们现在至少有五十人,而且手里还有很多人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说:“我们只来了十六人的小队,你看到他们的装备了吗?”
“后来的三十多个人有一半手里都有枪,第一批来的十多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有枪。第一批都住在我家斜对面,后来的这些人分散着住在镇里。”
“停车,注意隐蔽。”李志远手机拿远了些,我听到他在和其他队员说话。“我们制定一下计划,你能画一个简单的小镇分布图吗,哪个人家有入侵者标注一下。”
“好,一会联系。”王鹏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赶忙拿出平板,根据老爸的叙述画出了大致的小镇平面图,画红圈表示有人,画绿叉表示没人。
回放监控再三确认。但还有往更北面去的人,监控里实在看不到。最后将平面图发给他,并告诉他至少还有四个人我们不知道去向。
监控里一辆大卡车附近还有两个看守的人,一个坐在车里,另一个站在外面抽着烟。两个人手里都拿着枪,我们拍了照也给李志远发了过去。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看守的两个人都裹着军大衣窝在大卡车里昏昏欲睡。我们看到小镇最北面,李志远小队正拿着刀分头潜入几家标注有人的房子里,没一会又汇合在一起向下几栋房子进攻。
我们六口人又一次围坐在客厅沙放上看着监控。两边取暖器和小太阳烤着。可我的手脚还是冰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随着小队向我们家的方向越来越近,我的紧张却不减半分。
他们小队十几个人又聚在一起。躲进了张大爷家的院子。只剩老孙家了,他们家入驻的暴徒最多,院子里有人质,门口还有看守的人。直觉告诉我这个院子里住的应该都是他们的领导人物。不会那么好对付。
正当李志远脑袋刚探出头的时候,老孙家屋内突然冲出几个人,门口的守卫也惊醒了,六七个人拿着枪往北面看去。此时李志远的脑袋也缩了回去。
“是不是被发现了!”王妈惊呼一声。
这时门口的暴徒举着枪一步一步向北面挪去,不出一分钟他们就能发现李志远他们的藏身之地。
“十几个军人还打不过他们吗,还躲着干嘛呀!”我急的紧紧攥着手,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院子里有人质,李志远他们不敢太冒进。”王鹏说道。
突然院子里又走出七八个人,他们的穿着显然比其他人更干净厚实,有大部分都是后来的,看来是领导级的人物,联系不上下属才警觉起来。
这几个领导中,我看到了一直对我们院子虎视眈眈的刀疤男。
其中一个领导把往北去的暴徒叫了回来,比比画画的就看到那几个暴徒回到院子里拎起人质的后脖颈,冲着北面的方向,在马路上摆成一排,领导人物都上了车,有零星几个暴徒用枪瞄准着人质的脑袋。
监控其实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只需要打开喇叭按钮就可以,就是打开之后外面就有呲呲啦啦的电流声。
李志远和五名队友已经站了出来,放下了手枪举起手。外面大卡车已经缓缓启动了,还没上车的暴徒突然冲李志远他们开枪射击,慌乱中人质反应剧烈,腿和上身都绑着绳子,动作笨拙的向两边又跳又拱。有几个人质被击中,血窟窿里潺潺的冒着血。
李志远他们动作迅速的捡起枪开始反击,南面大卡车也开出了一段距离。
没想到司机被前去拦截的另一部分队员击中,车上的刀疤男迅速翻身下车,躲在大卡车的一侧,正冲着我家门口,突然鹰质的眼睛盯着监控器。被盯着的感觉又出现了。
只见他举起枪“啪啪”两声。随着我妈和王妈的惊呼,笔记本上两个监控画面变成了雪花。
“这王八蛋。”气得我锤了一下自己大腿。紧接着刀疤男又瞄着东墙我安的几个监控一顿射击。笔记本上一半的监控画面都变成了雪花。
我气的来回踱步,看着围墙上方时不时闪出的光亮,外面的战斗应该很激烈。
突然一个人影从墙外翻了过来,倒在了地上。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三个男人紧贴在窗户上向外看去。
“是那个刀疤男,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王鹏说。
“他不是死了吧。”我爸说着更使劲的往玻璃上靠。
我没忍住也趴着窗户看着院子里那个男人。
离窗户近了些。能听到外面的枪声慢慢小了。我们不敢轻举妄动,一直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王鹏手机传来消息,是李志远,他发了句:“c镇暂时安全,已消灭反动派集结力量。”
第八章 活着就是幸福
我们商定了一下,派出三个大男人,拿着武器悄悄的打开了大钢门,踏进院子。
我爸站的远远的负责看着刀疤男,王鹏和王爸把院子大门打开一个小缝。
外面李志远虚弱的声音传来:“我们只剩了四个人,都负伤了,还有四个幸存者,可能还要麻烦你们一晚。”
确认了声音王鹏和王爸才合力把大门拉开让他们进入。看到李志远我不禁心下一紧,他的肩膀中弹,另一只手捂着伤口下方,血窟窿里不断冒出的血从手背流过。我们扶着他躺在沙发上,取来纱布就要给他包扎止血。
李志远艰难抬起另一只胳膊挡住,“取……取子弹。”他费力的说出这几个字便合上了眼睛,胳膊又无力的垂到沙发上。
其他人只是受了皮外伤,老妈他们四个已经去给那七个人处理伤口。安排换洗的衣服。
我和王鹏跪在李志远身边不知所措。
“怎么办,医药箱里有镊子,你来吧。”我红着眼睛看着曾经从来没见过的血淋淋的场面。
小时候家里杀只羊我都要哭几天,如今一个活生生的人躺在我面前,伤口还在不停的流着血,脚边堆着粘着血的纱布。
他的呼吸由沉重开始变得越来越虚弱。勉强半睁的眼睛看着磨磨叽叽的我俩也没力气催促,因为疼痛攥着拳头的手慢慢松开,眼睛瞳孔变得涣散。
“王鹏,快呀。”我颤抖着冲王鹏喊了出来,这是末日以来我说话最大声的一次。
眼泪控制不住的掉落下来,看着安静的李志远躺在那里,我的大脑极度缺氧,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伴随哭腔说到:“救…救我们的…的人…嗝…人死了。”
从主卧听到我哭声的其他队员跑过来,看着沙发上躺着的李志远满脸的不可置信,步履蹒跚的走到跟前,其中一个人也跪了下来,耷拉着脑袋,几滴眼泪低落到了地上,还有一个人绕到沙发后面伸手探了探李志远的脖子。
“还活着,还活着呢!快!快准备白酒镊子纱布和消炎药。”
军人也不太熟练的处理着伤口,他们在部队学过,这还是第一次真正面对伤员。
大鼻涕横在我的脸蛋上,情绪的大起大落让我打起了嗝,老妈拽我去洗了把脸。我才冷静了下来。
两个收拾好的军人去院子里把刀疤男捆好,我们一致建议也把它扔在院子里冻着。
天又亮了。折腾了一夜,四个大学生只剩下两个人,还有老孙家的两个年轻夫妇,无妄之灾让这个小镇活下来的只有我们家六口和这四个幸存者。
老妈和王妈还有老孙家媳妇三个人在厨房忙着做饭,我爸和王爸在烧暖气。屋里终于有了温度。
院子里刀疤男已经醒了,但舌头被电焦已经说不出话来。冻得蜷缩在一起。他身上的血已经干涸,军人检查了他的身体并没有伤口,看来是他同伴的血。
军人在战斗中永远团结一致,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甚至为了保护他人牺牲自己。可是他们这群暴徒心里只有自己,自私残暴就是他们溃败的原因。
看着在院子瑟瑟发抖的刀疤男,心里还有些不忍,毕竟我们和暴徒的区别在于我们还有人性。于是我和军人们合伙把刀疤男绑在了鸡窝里,这里可以避风。
当然我不会傻到让这个没人性的家伙进我们的家门。他可是打碎了我六台摄像头。想到这我冲鸡窝里的刀疤男狠狠的踹了两脚解气。
第二天三名军人已经恢复了体力,他们打算带着四名幸存者和刀疤男回避难所,也再一次保证不会暴露我们的信息。
李志远还昏迷不醒,发着高烧,我们给他吃了退烧药和消炎药,本来打算带着他一起回去治疗的,又怕他的身体经不住路上的颠簸。
而且避难所里医生不多,药品也紧缺,丧尸和暴徒都聚集在那边,他们身体健康的人进去都需要小心翼翼,带着昏迷的李志远难上加难。还不如在我们这修养。
王鹏和几个军人加了微信。
在他们走之前,我拉着他们帮我换了监控。把其余三面墙的监控余出来几个安在大门所在的东墙,调整了角度之后能看到外面的马路,就是看不到我家门口。
军人们上了一辆暴徒开过来的大卡车,掉头离开,我们赶紧拉上了大钢门,处理了一下院子里的血迹。
没一会,又一阵枪声响起,这次的枪声格外清晰,仿佛就在耳边嗖嗖而过,几声打在了肉身的闷声响起,我听到一墙之外痛苦的喊叫声。
我们几个吓的垫着脚往屋里走,这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还没等我们拉上门,院子外面就响起了说话的声音:“放心,是我们,刚刚想起我们几个还没换回军装,对讲和一些证件还在你这里,想回来取。掉头回来就看到反动派四个人围在你家门口,外面已经安全了。就是不知道他们队伍还有没有遗漏的了。”
我们长舒了一口气,说:“当初我们就看到四个人往镇中心走,只有他们四个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也都解决了。”
老妈和王妈上楼拿他们的东西送下来,王鹏开了院子的钢门,我看到门口居然还有一个炸药包,不禁冒出了冷汗。太危险了,如果他们没有回来,门口被炸开,我们六口人加上昏迷的李志远可能就要葬身在这末日之下了。
边等着东西,他们边处理了尸体,带走了炸药。
我妈拿着他们的东西,又给装了一些罐头和水,在千恩万谢中,他们开车离开了。
日子终于恢复了平静。王爸和我爸围着围墙检查了一圈,我妈和王妈在准备着晚饭。我和王鹏把奶奶那屋收拾出来给李志远住,笔记本也拿回了楼上。
躺在温暖的小屋里,筋疲力尽。喝着酸梅粉泡的酸梅汁,冰冰凉凉的舒服极了。和王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提起a市的麻辣烫和红油火锅。
“马俊怎么样了?”我突然想到了a市的马俊。
“已经失联三天了,三天前他和我说手机和充电宝都没电了,但家里的粮食充足,他拿着家里的酒精锅做饭,当初疫情反复,家里备的酒精也充足,能自给自足。就是停水停电导致供暖停了,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
“哎,末日之下,活着就是幸福。”我不禁感叹。
日子无聊却又充实的过着。距离丧尸爆发那天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
李志远脱离了危险,肩膀的伤口也结痂了,王鹏给他拆纱布的时候,李志远看着疤痕说道:“真丑啊。”
我连忙反驳他:“不丑啊!这是军人的勋章!”
李志远腼腆的笑着。我才突然意识到,他才是一个20岁的大男孩啊,我在20岁的时候还躺在大学的寝室里无所事事,点着外卖好吃懒做的琢磨着怎么逃课。可李志远的20岁,肩上扛着的是拯救百姓的责任。
回忆起那天他冒着危险去救张大爷,一声不吭的躺在栅栏尖上就为了张大爷能平安翻过围墙。这样的人性品质,在末日之下,显得那么珍贵。
这天,我和王鹏还有李志远正围着监控讨论着小李是否要回避难所的问题。
我和王鹏没有立场决定他的选择。可是李志远的胳膊还不能自如的活动,他试着举起枪,连十秒钟都坚持不到胳膊就垂了下来。
回去的路危险重重,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彼此也算经历过生生死死。
“小李,就不能再养两天吗?你怎么总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呢?”我忍不住指责道。
“听赖子说,反动派向避难所发起了攻击,我们占了下风,暴徒们通过所内刀疤提供的信息和一些躲进去的内应找到了所里防御的薄弱处,我们伤亡惨重。”李志远说到这里狠狠的攥着拳头,看着我的眼睛坚定的说道。
“这种情况,多你一个也不会赢,少你一个也未必会输,你的手连枪都拿不起来,你怎么去增援?”我只能拿出道理试图让他改变想法。
李志远似乎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也不再看着我们,默默低下了头。
只要他不再去飞蛾扑火,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转身去厨房帮忙做饭。王鹏拍了拍小李没受伤的肩膀,也来到了厨房。
“你说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有点不好听。”王鹏悄悄的和我说。还冲我顽皮的吐了一下舌头。
“劝他主要是我的良心在作祟,他的年纪还小,也许能听进去劝,他执意要走,咱们也不必拦他。”我小声和王鹏咬着耳朵说话。
“去去去,别跟个电线杆似的堵在这捣乱。”我妈无情的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将我俩又赶出了厨房。
回到客厅发现李志远不在沙发上,我又赶忙去看看一楼我奶的卧室,也没人。
“这傻孩子,不是真走了吧。”说着又不信邪的上二楼看了一眼,也没人。
“真不听劝呀。”无奈的冲王鹏摆了摆手说道。
我俩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摆愣着手机,王鹏还给小李发了消息让他注意安全。小李没回。
市区断水断电很久了,网上几乎没有关于市区内部幸存者发的消息。
我关注了很多避难所里发日常的博主,但那里资源也不足,也或许是有人控制信息传播。
我只能了解到他们每天做些什么工作。
他们已经形成了新的小社会形态,分工明确。但关于外围的防御或具体扎根的位置完全查不到线索。毕竟暴徒也会上网。
看着看着女人的直觉又一次让我感觉到不对劲。“怎么这些博主的更新都截止在了前天晚上,过去将近48个小时了,不至于一个更新都没有啊”。
“真的诶,是不是小李说的战争,避难所不会完全沦陷了吧。”王鹏伸过头看着我手机不断刷新着的页面,可时间都显示是前天发送的内容。
不详的预感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强烈。
“如果真的被攻破,说明离我们最近的保护伞已经失效。不行,我们必须有所准备,不能坐以待毙。”说着我便起身下楼,王鹏也随着我往下走。
“刚要去叫你俩,吃饭啦。”我妈边端着菜往屋里走,边说道。
李志远的身影也从厨房出来,一只手端着摞起的饭碗,另一只手垂在裤脚一侧,攥着一把筷子。没看我俩两双震惊瞪圆的眼睛,自顾自的说了一句:“吃饭了。”
“我俩还以为你走了,刚才干嘛去了?找一圈没找到你。”饭桌上我对用左手别扭吃饭的小李问道。
“啊,我在院子里练左手使枪呢。”
“没听到子弹声啊?”我疑惑道。
“子弹被我卸下来了,主要是掌握一下左手的手感。”
“哦……对了,差点忘了正事,我感觉避难所已经被暴徒攻破了,听小李的意思,这里有刀疤男的功劳,这个刀疤男一直在惦记咱们家,要么咱们带着物资逃走,要么做好充分的防御措施。”我提议说道。
“你这两点提议都跟放屁似的,第一,外面这么乱咱们往哪跑,第二,你拿着锄头跟人枪子作防御啊?拿什么防御?”我爸真是找准一切机会打击我。
我气馁的缩起肩膀继续吃着饭。社会主义培养我这个接班人,还真是浪费了资源。不禁气愤的想着。
“我联系了上级,确实没有了回复。但有几个兄弟还活着。他们说事发当天,领导带着部分幸存者和物资脱离了危险逃往e市,与前来接应的e市避难所部队碰了头,几个兄弟都在队伍里,但这次暴徒的攻陷导致我们伤亡惨重,避难所已经被占领了。”李志远平静的声音却让我听出了凄凉的感觉。
饭菜顿时变得没味了,我放下碗筷问道:“所以我们真的要被打败了?末日真的要来了吗?”
“不会的,我们要相信国家,a市和b市的丧尸爆发最严重,才导致我们的避难所条件不足,物资供应也总被暴徒拦截,e市那边已经开始清理城市了,其他地区也在慢慢变好,一切都会慢慢恢复的!”李志远铿锵有力的声音也坚定了我们的信心。
吃完晚饭,我们都忙碌起来,将一些必需品转移到了地下室,地下室是我们最后的防线。
李志远让我们把四袋大米搬到一楼的侧卧,虽然不解,但也相信他的做法有他的道理。
搬完最后一个水箱,我刚拿起电脑想看看外面的情况,就发现有三台车停在了小广场,几个人抱着什么东西往我家走来。
我吓得赶紧招呼打算去休息的六个人过来,那些人走近了,我认出其中一个人正是刀疤男!
他正围在一个粗壮的男人身边,比比画画的张个大嘴。
看到他们停到了我家门口,惊呼一声:“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这个死变态刀疤!”
绝望的看着屏幕,眼睁睁的看着几个人把抱着的东西拿出来放到了大门的位置,在我们监控盲区,但是匆匆一瞥,我认出了那是什么东西。
“是炸药包!”李志远说道。
第九章 李志远牺牲
“快!快躲进地下室。”李志远边说边将我们推进地下室。
“地下室入口这么明显,躲进去也不过是死的晚一点!”两家父母已经躲了进去,我绝望的抱着电脑对李志远说道。
“来不及了,快进去。”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把没把我的话听进去,被他推搡着也进入了地下室,随后是王鹏也被推了进来。
我和王鹏站在地下室的楼梯上看着门口的李志远。
李志远没打算进来,半蹲着,对我们敬了一个礼。
“感谢的话这一个多月说了很多,但今天我还是要对你们最后说一句,谢谢。”
“你什么意思,小李。”我着急的伸出手要拽住他。
他清澈的眼睛含着泪水,微笑着继续说道:
“感谢你们给我的温暖和照顾,还有对我的信任。我希望你们也要像相信我这样相信国家。”
说着他关上门地下室的门,在关上门的刹那我看到他的眼泪终于滴落了下来,眼睛里闪过一丝绝望。
我慌忙的冲到门口就要顶开门。
“别动,你的身后还有你们的父母。”门外李志远的声音传来。
我伸出的手停了下来,无力的感觉使我瘫软在地上,王鹏从身后挡住我,防止我从楼梯上滚下去。一双温暖的大手包裹住了我冰凉的手。身后两家父母无声的哭着,抹着眼泪。
我听到外面活动沙发和茶几的声音,李志远跑上楼,过了一会又跑了下来。我看着电脑里的监控,歹徒们又躲到了广场处,还有一个身影正向广场跑去。
只听到“嘭”的一声,震耳欲聋,伴随着玻璃爆破的声音。我的监控又变成一片雪花。
合上电脑我们安静的等着。时间一分一秒都过得那么漫长。我们在下面苟且偷生,小李呢,小李却在上面等待死亡。
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窗户被震碎,外面的声音也变得清晰,有人在踹门,还有人触碰了通电的栏杆,惨叫一声,又拿起枪射击栏杆,传来“铛铛”的金属声。
“不用打了,我开门。”李志远冲外面喊着。
大门被打开了,乱糟糟的脚步声就在头顶。
“就你自己吗?”一个声音问道。
“对,就我自己躲在这。”李志远回答。
一阵“呜呜啊啊”的声音传来。
那个人又说道:“你是说,那天攻击你们的人有他一个?”
“唔唔。”应该是刀疤男,他的舌头被电焦,发不出准确的声音。
“绑起来。”那个人话音还没落。就听到上面有人喊到:“老大小心”。
“嘭嘭”“咻咻咻”不同的枪声响起,紧接着是子弹打到墙上,打到肉身,打到玻璃上的各种声音。
握着我的大手用力收紧,我也感受不到疼痛,王鹏的头搭在我的肩膀上,身体一抽一抽,在极力的忍耐着。不一会,楼上的枪声停止了,我的肩膀上湿了一片。
“小兔崽子,敢跟老子玩阴的。你们几个去给我仔仔细细地搜,我就不信这么大的房子就住他一个人。”那个人说着便一屁股坐到了我们头顶的沙发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上面传来声音:“老大,我们都搜过了,没有人。”
“老大,这有几只鸡!带走吗?”几个人抱着“咯咯”直叫的鸡问道。
“带走,把屋里值钱的都带走。”说着,那个男人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听着头顶搬运东西的声音,我们只盼着他们能快点搬走,都给他们。
突然头顶传来一个声音:“这沙发真大啊,来,跟我一起把沙发也搬回去,我要和我家小美妞好好享受一番。”
我的心里警铃大作,慌张的看向身后的父母,黑暗中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看到他们也瘫软在地上。
头轻轻靠在了王鹏的脸上,转身抱住他,蹭过他的脸,深深的埋在他的脖颈里。
经历了这么多,突然释然了。这一切都是命数,我们在一次又一次危机中活了下来,末日之下,本以为最坏也就被丧尸咬一口,变成丧尸。却没想到最后会死在同类的手里。
“你是不是傻,咱们最缺的是食物!食物!你抬个沙发回去,看老大削不削你。”他的同伴说着说着还伸手“啪”一声拍在了他的脑袋上。
最后的最后,屋里仅剩的两个人也走了。终于回到了平静。我们不敢轻举妄动,一直到听见很微弱的车开动的声音,才敢出声哭了起来。
过了好久好久,久到我的腿都坐麻坐僵了,王鹏才松开我,去顶地下室的门。
沙发确实太大了,加上我爸和王爸,他们三个一起发力,才顶出一个能通过一人爬出的缝。我让我妈和王妈先等着,我从缝隙爬了出来。
爬出来的瞬间,我被客厅的惨状刺伤了眼睛。满地的血迹和血脚印,到处都是玻璃碴子。墙上的壁画和桌子上的杂物都被扔在地上。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在客厅里等了几分钟,又跑到被炸开的门口看了一圈,确定人都走光了,才回去挪开沙发。他们从地下室里走了上来。
“怎么没有小李?”王鹏正检查着地上的尸体。
“难道被带走了吗?带走小李的尸体干嘛呢?还是说小李没死!”我激动地说。
“这有被拖拽出的血迹”王爸冲我们喊到。
我们顺着拖拽痕迹找去,一直走到最北面。我们看到了小李的尸体,被塞到了鸡窝里。
双腿一软,我跪在地上。眼泪像穿线的珠子,怎么抹也停不下来。
“那个刀疤是来报复咱们把他塞进鸡窝里,当初就不应该心软,让他冻死在院子里好了!”我爸气愤的说。
王鹏正尝试把小李拽出来,可是过了几个小时,他的身体有些僵硬了。王鹏便跑回屋里拿出锄头砸。
鸡窝用砖头垒的,砖头之间用水泥粘住。砸了半天才把一面砸开。这个时间王爸和我爸搬来一个大缸,目前也只能用这种简陋的方式将小李火化。
小李的四肢已经舒展不开了,紧紧的蜷缩在一起。
看着他换下了军装,穿上了王鹏的衣服。才意识到他那时候上楼是为了换衣服,放松暴徒的戒备,减轻藏我们的疑虑!
收起了小李的骨灰。望着已经破败的家,破罐子破摔的想法随之而来。
就这样吧,随着这个世界一起毁灭也不错,苟延残喘的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还记得小李对我们说的最后一句话吗?要像相信他那样相信国家。”王鹏似乎听到了我内心的声音,望着我的眼睛,对我说。
我没有说话,但也没办法回复自己的情绪。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洋溢着自信对我们说:“放心,哪怕就剩我一个人,我也会拼了命保护你们的安全”。
“你真的做到了,小李。”看着王鹏抱着装骨灰的盒子,心里默默的说着。
我们把屋里暴徒的尸体都扔到马路对面,用塑料和布料简单钉了一下窗户。
清扫屋内的垃圾和血迹。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天又开始慢慢放亮。王爸拽上钢门,我妈她俩又哭了起来。
我妈哽咽着说:“他是怕这扇门也被炸掉,才开门让他们进来的啊。他完全可以躲在院子里等坏人们进屋再溜走的,为了掩护我们他宁愿牺牲自己,傻孩子,傻孩子……”
现在院子的大门被炸毁,门口的围墙也被毁坏一大片,一楼窗户玻璃被震碎,这些东西我们都没有原材料。但缺了这些也没办法安心在这里生活。曾经的避难所如今成为了暴徒的天堂。内忧外患危机重重。这次我们又陷入了绝境中。还会有第二个小李出现来解救我们吗…
第十章 丧尸群
大致检查了一下屋子里剩下的物资,一楼二楼四个卧室的被褥都被拿走了,厨房里没来得及拿到地下室的锅碗瓢盆,各种调味品和一堆取暖的煤炭也被搬走,二楼用来装药品的柜子空空如也,连我安在院子里的太阳能板也被拆卸下来只剩几根电线凌乱的散落着,从奶奶卧室搬到院子的杂物也被洗劫一空。
屋内已经找不到任何能用来生存的物资。
地下室只有一口电锅,和我们六个人的碗筷。大米还剩二十袋,白面还有两袋,小米红豆绿豆等基本没怎么动,主食还算充裕。蔬菜本就剩的不多,大部分都被做成泡菜和咸菜干。自热米饭火锅罐头零食等还有很多,幸亏我们是吃多少拿多少。我妈和王妈新缝的被褥还剩六套,取暖器和小太阳是我们躲进地下室的时候搬下来的。
所幸生存还能得到保障。
打开取暖器,我们六个围着坐在地下室里。足够生存的物资让我们面色都好了些。只是再也过不上前一个月那种潇洒的日子了。
“我们去镇里找找,谁家有砖头,老田的货车上还有水泥粉,我们必须连夜把墙补上,外面情况瞬息万变,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王爸冷静的分析道。
“好,一会咱们俩去镇里找,如果有砖头,你们再出发,咱们一起搬。”我爸回应说。
“一会我和你们一起出去,我得把监控器重新规整一下,没有监控,我们就没办法预知危险。”我赶忙说道。
“我和你一起,把房顶的太阳板再拿下来一块。”王鹏望着我,说完便带头走出了地下室。
“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我们煮点疙瘩汤等你们回来。”我妈和王妈经过这几次磨难都苍老了很多,满脸疲态的站起来,看着我们四个点点头后,出了地下室。
我爸和王爸在门口观察了一会之后,卯着腰悄悄贴着墙,往镇中心方向走去。我和王鹏不放心的看了一会,时间紧迫,也不得不去南西北三面将监控拆了下来,拆卸的时候总感觉很不安,于是每面墙又留下来一个监控。
我们俩一共拆下来六台监控摄像头,又一次安装到了大门所在的东墙。留了两个监控等大门处理好后再安装。
我和王鹏坐在客厅里,一月份正是寒冬,窗户漏着风,塑料布随着风发出“砰砰”的震动声。天彻底亮了,潮湿又冰凉的空气被吸入身体,一个哆嗦,我从迷糊的困意里醒来。
“我爸他俩还没回来吗?”我的嗓子有些沙哑。
“你爸打了电话给我,说已经找到砖头了,但是离咱们家太远,他俩找了个拖车打算拖回来,现在应该在装车。”王鹏也冷的不行,握住我的大手也不暖和了。
“我们过去帮帮忙,刚看你睡着了,就没叫你。”王鹏继续说道。
我点了点头,嘱咐我妈轻易不要出地下室,才悄悄的走出了院子。
走在脏乱的马路上,呼吸着清晨的空气,与以往不同的是此刻的早晨没有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和公鸡打鸣。以前烦的不行,可现在却无比怀念。怀念那种有人气儿的生活。
没了出门时的紧张和着急,我们俩默契的放慢了脚步,十指相扣,短暂的享受了一会清晨的宁静。
我们俩慢慢悠悠走着,听到不远处堆砖的声音,便顺着声音找过去。看到我爸和王爸正在一户人家院子里搬着砖。
“你俩怎么不开个车来呢,我就短句话,这人拖着多费劲啊。田米你也是,不能动脑想一想。”我爸扶着墙喘着气,断断续续的对我们说。
“我们俩现在就回去开。”王鹏看到我拉拉的脸,赶忙说道。
“王鹏你自己去,田米留下来跟我们搬砖。”我爸完全忽视我的脾气,命令道。
我气呼呼的甩开王鹏的手,不情不愿的和他们俩一起往拖车上搬。
王鹏无奈的又反回去取车。
这是赵爷爷家的院子,早些年他儿子在外面做生意挣了钱,想把赵爷爷接到城里住,赵爷爷去住了几天就跑回来了,说住不惯。赵叔拗不过,就找了施工队要给老家房子装修一下,赵爷爷倔脾气上来了不让他们动房子,这些砖头就一直堆在院子里。
我看着院子里一摊血迹,血迹上都是鸡毛。房子的窗户被打碎,门也开着。
“你赵爷爷被那帮兔崽子给……”停顿了一下,我爸继续说:“我和你王叔把你赵爷爷埋在了院子里,希望老爷子入土为安,他一辈子不愿意离开家,也算了了他的心愿。”
看着一车砖头,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
“等到灾难结束,我们会赔偿赵爷爷的儿子,末日之下,咱们为了保命也是迫不得已”。说着我爸将最后一摞砖头搬上了拖车。
我从破碎的窗户往屋内看去,火炕前摆了吃饭的大桌子,上面有四双碗筷,碗里有吃到一半的米饭,中间一个大盆里装着炖的小鸡,油凝在盆里,看着一阵恶心。
原来不知去向又想炸我们家的那四个歹徒藏到了赵爷爷家。
那四个人死的不冤,也算给赵爷爷报了仇。想到这我又想起了小李,为什么要有这么多无辜的人善良的人失去生命,而歹徒们还在避难所里寻欢作乐。
想着想着眼泪又掉了出来,绝望的情绪刚要迸发,门口王鹏的车就开了过来,我平复了心情,跟着一起将拖车拉到了路上,系好绳子,我们便回了家。
砌墙的过程还算顺利,我们没有留门,彻底将墙院封死,将两个监控安在了墙上。
剩下的砖头我们把破碎的窗户也封上了,我妈和王妈也回到了一楼,卧室里昏昏暗暗的,我爸去厨房烧暖气,其他人在主卧喝着疙瘩汤。
吃完饭我实在挺不住了,躺在二楼的卧室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之后发现外面已经黑了,这一觉睡的并不解乏,断断续续的噩梦让我的脑袋疼的发胀,我艰难的下了楼,爸妈在主卧已经睡了,王鹏躺在我奶的卧室也睡着了,身前摆着电脑,电脑上放着监控画面。
去地下室找了一盒自热米饭,没什么胃口,但肚子“咕咕”的发着巨响。强迫着自己吃完饭,躺在王鹏身边,挪着电脑放在我的肚子上,看起了手机。
姑姑不知道怎么样了,听我妈说她和奶奶去了避难所,我想了想给姑姑发了微信。
“你们还好吗?”
没想到对面很快就发来消息。
“挺好的,我和你奶奶跟随部队来到了e市,e市差不多清理干净了,我们都被安排在了e市周边的宾馆。”
过了一会又发来一句。
“你们怎么样?”
我赶紧回复过去。
“我们也挺好的姑姑,吃的喝的都不缺。那你们照顾好身体,注意安全。”
“你们也是。”
“坚强的活下去。”
看到姑姑发来的这两句话,心里暖暖的,此时此刻,没有了房子财产的争纷,没有了恩怨,只有无法断联的亲情和远方牵挂的心。
想了想我又给舅舅发了消息,不过他没有回我。
百无聊赖的我又刷起了微博,关注的几个博主更新了动态,有的录制了一段包饺子的视频,有的发了一大段感谢政府感谢国家的话。
还有个人发了一段vlog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应该是把录像固定在了头上,是从头上的视角看到的画面,视频一开始是他和几个军人走在街上,路过一家超市,超市大门紧紧关闭,玻璃门上有喷射出的黑褐色血迹,里面堆满了纸壳箱,所以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样子,其中一个军人敲了敲门,说着:“我们是雷峰塔解放军,屋内是否有幸存者?”敲了半天也没动静,他们正要离开,就看到大门旁边的纸壳箱打开了一个小缝,漏出一双惊慌的眼睛。
“你放心,我们真的是部队的,这是我的证件。”这名军人说着还拿出了他的证件举了起来。
门里那双眼睛盯着证件看了一会,退了回去。军人们耐心的等了一会,就看到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把门内堆的纸壳箱搬开,打开了门。
正当这些军人要进去的时候,旁边地下停车场的出入口涌出来密密麻麻的丧尸,在录像这个人愣住的几秒钟里,我看到这群丧尸有的腿部腐烂一节,漏出白骨,走路踉踉跄跄,有的却很新,虽然皮肤黝黑,衣服却很干净,冲在最前面。随后这个人立马转头挤进了超市,门口的这几个年轻人也慌忙的把超市门锁上,把纸壳箱又堆了起来。录像从缝隙里继续录制着外面的情况,门口四五名军人还有几个没穿着军装的人正拼命往回跑着,时不时回头射击,但力量太过薄弱,明显落了下风,没跑出多远我就发现那些腐烂程度较大的丧尸脚步越来越慢,甚至倒在了地上一拱一拱的原地挣扎,而比较新的丧尸还在追着。
视频到这就停止了,这个人还发了一段感慨:“腐烂的丧尸受到阳光照射会加剧腐烂程度,不足为惧,你们只要保护好自己不被感染,不产生新的丧尸,我们的压力就不会那么大。”
看完视频心里七上八下的,被这个丧尸群吓到了,但又总觉得视频里除了丧尸群外什么东西让我心里不舒服,也不敢再看第二遍,就往下拉看看评论区。
“大哥这一脚反应迅速,跑得到快。”
“外面的军人怎么样了?安全了吗?”
“你们是哪个地区的解放军?这种视频不是不让外放吗?”
随着第三条评论下面还有很多讨论的声音:“这个人没穿军装啊,我看他跑进超市的时候露出的胳膊,穿的是黑色的羽绒服。”
“应该是避难所征集的临时志愿者,随着部队一起寻找幸存者和物资。我们所这就是这样的。”
突然一个黑色头像网名叫:“肖叔叔的春天”的评论让我不禁心跳加速:“这是躲e市了?”
这句话藏在了评论的评论里,很不起眼,可我却觉得这个人不一般,我点进他的主页,需要关注才能看内容,正当犹豫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碰到了关注键,发现这个人时不时发些珠宝黄金女人或者美食。在这乱世之下,谁还能享受这样的生活。想到这,我慌忙的取消了关注。
吓得扔下手机,手指还在搭着的腿上抖着,调整了呼吸,缓了半天才冷静下来。
王鹏睡得很沉,我也不忍心叫醒他,奶奶的小卧室只有一扇冲着后墙的窗户,透过墙顶的缝隙,看到外面的月亮,又圆又亮,再过一个月就是元宵节了,那时候,所有人都能如愿团圆吗?
经历了这么多,这个小插曲并没有让我太过在意,把电脑放在了一边,挤进被窝里,又一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十一章 反派方枭
ab市避难所。
方枭坐在会议室椭圆桌的最顶头,他的身后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手里都拿着发射枪,桌子两侧坐着十几个男人。
他们有些畏惧最顶头的那个人,但又顾及面子露出桀骜不驯的表情,时不时瞟一眼方枭,又急急忙忙看向其他方向。有的男人身后坐着妖娆的女人,有的坐着自己的一个手下,其中一个男人身后坐着刀疤男。
坐在这里的都是有着自己队伍的头目。
“我们得到消息,ab市部队躲到了e市,那里的丧尸数量不多,我们接下来会将目标转向e市。”方枭带着狠鸷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带着威严的声音说道。
“我们人多,可以打前锋。”一个看起来凶狠的壮汉紧忙附和道。
“这个你可别和我们抢,我手里的装备最多。”另一侧一个猥琐的男人说道,他的眼睛下都是乌青,抬着头,睁不开的眼睛里闪着寒光,蔑视的看着刚刚说话的人。
“就你们那几个鼠头鼠脑,我一个就能打趴十个。”壮汉抱着膀不屑的说。
“呵,不服我们可以拼一拼,看看你们的肉体能不能抵住我们的枪子儿。”猥琐男瞪着小眼睛怒视着壮汉。
“再内讧就滚。”方枭的声音不怒而威。震得两人都闭了嘴。
屋里安静了一会,就听到刀疤男的老大顾彪说:“我们十二个队伍加一起人数并不多,刚刚攻占了避难所死了很多兄弟,方老大,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用丧尸去攻城,您手里有制造丧尸的毒药,又有消灭丧尸的解药,正是称霸全国的武器啊!”
方枭皱起眉头却没像之前那样立即否定他,而是双手十指交叉握起搭在桌上,说:“其他人什么想法?”
“方老大,我觉得老顾说的对。就这么干吧”一个声音响起。
“我也认为可行。”另一边也有声音响起。
除了没表态的,都同意顾彪的想法。
方枭的性格从来是杀伐果断,这一刻却犹豫起来,他是有野心的,可是他的心还没完全变硬。
当初在特种部队他是最出色的一个,可是他的骄傲让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顾上级的阻止,没有留那个领导的儿子一条命。
他的儿子本就罪大恶极,如果那天他没死,或许通过运转还能被保释出监狱继续嚣张的活着,可就因为方枭的正义,他的儿子永远丧命在了迷乱的游艇里。
归队的方枭坚决不低头,被那个领导穿小鞋至无期徒刑,在暴乱中组织一批人逃出了监狱。机缘巧合劫持了护送中科院院士和研究员的队伍,他们手里刚研究出能一枪击倒丧尸并且使其体内病毒完全杀死的药剂。这让方枭在一群暴徒中站稳脚跟,荣登头目老大的宝座。
“这次会议先到这里,你们回去也好好考虑一下,被感染丧尸病毒是不可逆的,我们就算称霸全国,人口数量也会急剧下降,到时候我们面对的就会是国外的威胁。”方枭说完这句话,起身带着两个护卫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的门刚关上,屋内就乱哄哄的吵了起来。
“磨磨叽叽就不同意,那药要是在我手里,也不至于死那么多兄弟。”
“大早上把我们召集到一起就说了一堆屁话,老子回去补觉了。”
“老顾,我们都支持你的想法,实在不行咱们不用他那个破药,先把丧尸引过去。”
顾彪此时成了这帮头目的中心,却抱着膀一直没说话。
方枭走远后,屋内的声音也听不清了。自然也看不到顾彪露出的诡异的笑。
他知道这些头目开始对他有意见了。
避难所建在一座三面环水的山林里,一条百米宽的江绕过几座山头,这里曾经是一座度假的山庄,本是易守难攻的地点,当初武装部队将防守资源都放在了通往外界唯一的陆地,却没防住一处浅江攻进来的反叛队伍。
方枭一队从正门攻入,错过良机才使大部分人逃走,不知去向。
其他头目敢怒不敢言,毕竟他身边的两个护卫一枪能使你几秒内迅速感染为丧尸,另一枪就能把你体内的丧尸病毒彻底杀死,谁也不想变成那个鬼样子死去。
他们本是十三个队伍,其中一个头目为了争夺药剂与方枭起了争执,大打出手,两个护卫和方枭的几个打手迅速射击,这个小队的人瞬间变成了丧尸开始攻击其他人。正当院内乱作一团的时候,又一顿射击,丧尸们纷纷倒地。
这些人吓得魂飞魄散,方枭一战成名。没人再敢惹怒他,有不怕死的去偷药剂,但也都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视野里。
他们将避难所分出十二个区域,方枭回到自己的地盘,几个兄弟正围在煮着粥的铁锅旁吃着早餐。
“老大,来喝点粥吧,热乎的。”其中一个人说道。
方枭走了过去也和兄弟们坐在一起,端着那个人递过来的一碗粥,吹了吹。
还没等方枭把粥喝进嘴里,围着的一帮兄弟纷纷倒在地上。
方枭迅速探起手指试了几个人的脖子,还活着。女护卫苏文拿起头上别着的银钗子试了试粥,“老大,没毒,可能是安眠的药物。”
“先撤。”方枭一声令下,苏文和男护卫苏武端着发射枪倒退着和方枭一起撤回了休息室内。
“苏文你带着陈院士他们先撤,从咱们看守的那片江域坐气艇过去,如果看守的兄弟们还醒着,就让他们来宿舍,过江后别开车,直接去c镇躲起来,那个村子已经没人了。”
“苏武跟着我去看看还有多少兄弟醒着。”方枭被人阴了一手,却没有气急败坏的情绪,反而冷静的命令着手里仅剩的两个人。
方枭和苏武背着武器迅速赶到宿舍,宿舍是军队利用ktv改造的,大小不同的包房里安装了简易的床。
两个人分头行动找了几个屋基本上都吃完早饭回来睡死过去的,还有几个没吃早饭的被叫醒,穿好衣服也一起搜寻起来。
算上方枭和苏武一共二十二个人聚在大厅,方枭简单的说了下情况。
ktv外面已经乱哄哄的聚集了一些人,有几个人在外面叫嚣着。方枭透过贴着彩膜的窗户看出去,前面只站着一个平日里不起眼的头目,但聚集的人不只是他们的队伍。
“这帮胆小鬼,敢内讧却不敢站在前面。”方枭在心里暗暗嘲笑着,转身对屋里的人说:
“这些人是针对我,兄弟们,你们当中,若是谁想跟着他们我不反对也理解,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解我为人的也知道跟着我,我不会视你们的生命如草芥,也不会弃你们于不顾,如今选择摆在你们面前,想跟着他们的放下武器装备去楼上躲着,想跟我走的我们拼出一条活路。”
“我跟着你老大。”
“我也跟着你。”
随着一个人表态,陆陆续续也有很多人跟着附和道。
“我弟弟没犯过罪,就因为跟着我,被那个顾彪带走,到现在死在哪都不知道。”其中一个人眼睛布满红血丝愤怒的说。
“对,老大不顾危险帮兄弟们收尸,我就算死也要死在老大队伍里。”
有两个人沉默着一直没有说话,方枭注意到他们俩年纪都不大,也就刚成年,哆哆嗦嗦的站在这帮人的后面。
“你们俩要是不想跟我们走,就去楼上装睡,他们既然没下毒药就说明不想要你们的命。”随着方枭的视线,二十双眼睛齐刷刷看着那两个人。
这两个人惊恐又慌乱的低下头,语无伦次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不能再耽搁了,你们俩上去吧。”方枭不怒自威的声音命令道。
随着两个人屁滚尿流的消失在楼梯口,苏武迅速的跟在后面看着他们俩进了屋内,才返回来和方枭一起带着仅剩的十八个兄弟进入后屋的一个仓库,将仓库门锁好,其他人破开窗户,依次跳了出去。
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ktv门口聚集的人闯进了大厅,四处搜寻。
方枭端着发射枪带头往不远处的树林走去,苏武断后,在他即将跳过窗户的时候,身后的大门被撞开,涌进来的人盲目的向里射击,苏武拿起发射枪打中两个人之后,转身跳下窗户跟着队伍进了小树林。
仓库里被打中的两个人眼球瞬间变得血红,从嘴和鼻子喷射出鲜血,嘴巴张开撕裂了嘴角也没停止,还在诡异的不断张大,发出痛苦的嘶吼声,没一会声音就变得闷哑,迅速的攻击身边的人。
还在往里涌的人看到这个画面又迅速往出跑去,仓库门外的人挣扎着想要关上门,可还没来得及就被一口咬住脖子,一时间鲜血四溅。慌乱中枪子儿打到他们的身体上毫无作用,丧尸身上的血窟窿里潺潺的冒着血,可并不影响他们进攻的动作,ktv里痛苦的哀嚎声停不下来,还躲在房子外面的几个头目迅速下达命令关上ktv的大门,屋内还活着的人不断拍击着大门,哭喊声拍门声却加速了他们的死亡。
方枭一行人已经进入了树林深处与前来接应的兄弟们碰了头,这里临近江边,一个兄弟开着气艇分几次把苏文他们送到对岸,正在江边等方枭他们。
没有停留,他们马不停蹄的往c镇赶去。
路上苏武走到方枭身边悄悄说道:“对不起老大。”
方枭曾经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发射致人感染的病毒枪。
方枭没露出什么表情:“不用对不起,你不攻击他们,他们也会来攻击我们。”
苏武是在特种部队时方枭的一个小跟班,那时候还是稚嫩的刚毕业没多久的小男孩,因为枪法快准狠被特批入了特种部队。当初方枭被判入了狱,部队里只有苏武不惧压力一直在替他申诉。
苏文是苏武的妹妹,他们俩从小在山林里长大,跟着父亲打猎都练出神准的枪法,只是后来国家抓的严了,一家人搬到村里干起了小买卖,苏武参军入伍通过考试进入部队。苏文则考入师范,正在读研。
丧尸爆发的时候方枭带着苏武两个人只身前往苏文所在的大学,在图书馆里救出了饿了几天的苏文。
前来接应的六个人加上方枭他们一共二十六人小队,趁着天黑之前终于赶到了田米家所在的c镇。
他们路过田米家时看到封闭的围墙也没做太多停留,继续往镇中心走去,挑了两家较为完整的房子暂时安置下来。却没看到苏文他们的踪迹。
“联系苏文!”方枭第一次露出慌张的情绪,命令苏武。
“喂,哥,你们到了吗?”电话刚接通,苏文软糯糯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与她近期磨练出的狠绝气质有些违和。
“你不在c镇?去哪了?遇到危险了吗?”苏武急切的发出一连串的问题。
“放心,哥,我们都在c镇,而且都很安全,你们先好好休息,明天天亮我会联系你们的。”苏文甚至有些愉悦的声音传来。
“嘟嘟”苏武拿着被挂断的电话一脸懵b的看着方枭,方枭也微微皱着眉头感到疑惑。
挂断电话,苏文又一次热泪盈眶的抱紧了田米:“大米,这一切真和做梦一样。”
第十二章 相信你不会伤害我
田米家
百无聊赖的过了几天,家里的盘子都被掳走,我们从之前的每顿四菜一汤变成了六口人围着一个电锅吃饭,米饭只能用厨房的大铁锅蒸,农村的生活条件改善这口大铁锅已经退伍几年了,所以每次吃饭总感觉有一股怪味。生活水平下降使我心情也不佳。所幸煤炭损失不多,取暖还有保障。
“围墙封起来之前怎么不想着搬个天然气灶回来呢,再拿点盘子,拿几口锅,嗯……再拿个杯子冲我的酸梅汤。”吃完饭我和王鹏正在院子里消食走圈。
王鹏轻笑着说:“你想想马俊的生活吧,他可只靠一个酒精锅活着呢。”
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突然我听到围墙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由得拽着王鹏停下脚步。
二楼王妈正趴在朝向院子的窗户上摆着手势让我们进去。
这些人已经走到我们家东围墙附近,还停了下来,我和王鹏不敢乱动,轻轻地屏住呼吸等着他们离开。
“院里有人吗?”一个温柔的女人的声音传来。
我不敢妄动,可能这只是反叛军的烟雾弹,用女人的声音减轻我们的警戒心。可是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一紧张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我们再往里走走。”那个女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边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往镇里走去。
“怎么感觉说话的是苏文?”王鹏趴在我耳边轻轻说。
我是大四的时候和王鹏在一起的,苏文是我的大学同班同学同桌兼闺蜜,我还记得我的学号是22,她是21,后来毕业我参加了工作,苏文考了研虽然不会每天联系,但她也时不时会来a市找我玩,因此王鹏和苏文也是相识的。
王鹏这么一说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声音真的是苏文,我轻手轻脚的搬来梯子架在围墙上。
爬上梯子悄悄探起头,看到一行人里领头的正是苏文。跟在他身后的六个人有年老的还有年轻的,穿着宽松的羽绒服,看起来还挺干净。
除了苏文他们都没有武器,穿那种宽松又笨重的羽绒服就算打起来他们也吃亏,这让我有了点安全感。
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同桌。”
“同桌”是我们俩对彼此的称呼,从大一叫到现在都习惯了。
七个人停住脚步,同时转过脑袋回过头看。有几个人还在摇头晃脑的找着声音的出处。苏文却一眼看到了我,跑了过来:“同桌!你还活着!”
我忍不住热泪盈眶,苏文在f市读研,当我知道f市爆发丧尸的时候,再联系苏文就联系不到了。
“他们是什么人?”看到苏文还活着,滚烫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但也不得不带着警惕询问道。
“他们是好人,是周院士和几个研究员,我带着他们躲避追杀。”
听苏文说完我慌张的看向他们的来处,说着:“我把梯子放下去,你快进来。”
前两天我爸和王爸闲来无事钉了几幅梯子,怕真有什么意外六个人逃得太慢。
“放心吧,我可不比以前了,还没人追过来。”
听她说完我才注意到苏文除了声音没变,其他方面都有些变化,气质不再是柔柔弱弱的,还有些英姿飒爽,盛气凌人的感觉。
说话间梯子放到了外面,我催促着她快上来。苏文却犹豫了一下,看向周院士他们的方向。
“他们也进来吧!你保护的人不会是坏人。”
一行七个人进了院子,苏文殿后,居然还把外面的梯子拽上来,扛在肩上递给了王鹏。
我惊讶的瞪着眼睛问道:“你这上学时候拎桶水都费劲的小胳膊小腿打激素啦?”
苏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迫不得已,胳膊上都练出肌肉了。”
没想太多,当苏文蹦下梯子的一刻,情不自禁的冲到她身前抱住了她。
“还能再看到你真好。”
我们把梯子收起来,两家父母还趴在主卧的窗户看着,四双眼睛齐齐的贴在窗户上把我都吓了一跳。
我妈看清了苏文的脸便撤了回去,窗户上三双眼睛也陆续的离开了。不一会大钢门被推开。
“快进屋暖和暖和。”我妈热情的在门口招呼他们进去。
苏文和我妈并没见过,但看过我俩的合照,也经常听说我俩的故事。
“阿姨们好,叔叔们好。”也不用我介绍,苏文乖巧的打着招呼。
相比于苏文的自在,其他六个人则在屋里拘束的站着,家里突然出现这么多人,我却感觉到很激动。或许是他们看起来都文质彬彬的,那个老年人也面容慈祥,让我不禁放下心来。
老妈和老爸招呼着他们到炕上坐着,一开始他们还有些不好意思,随着我爸的热情,居然有几个中年人脱了鞋盘腿坐到了炕里。那个老年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直没怎么说话。
我才注意到这位老年人好像曾经在电视里见过,是什么领域出类拔萃的人物,获得过很多奖项。
苏文怎么会和这样的人物扯上关系,瘦小的她还负责保护这么重要的角色。
看着主卧两家父母热火朝天的和他们聊着,我拉着苏文来到一楼客厅。
“这什么情况啊同桌?”刚坐到沙发上就忍不住拉着苏文的手问道。
“哎,说来话长我先长话短说”
苏文和我说有一天她学校发出警报让回到宿舍不允许外出,她当时在厕所,错过了跟着大部分同学离开图书馆的时机,大门就被锁住了。她和几个同学被困在图书馆没吃没喝挺了四天,手机在第一天就没电了,不过她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她哥哥,那几天她看着图书馆外面没来得及回到宿舍的同学被撕咬攻击,变成了丧尸,游荡在大门前。
正当他们都绝望的以为自己要被活活饿死的时候,一个叫方枭的人和他哥哥用她手里这样的发射枪击倒了门口的丧尸,破开了大门的锁,救了她们,带着她们去了集中营。
只不过那里的人都带着凶相,一开始心惊胆战的苏文被磨的也敢举起了枪。
关于进入集中营之后的事苏文并没有细说,我也没再问。
我看着苏文身后背着的两把枪,又不像是枪,苏文把他们转到胸前,说这是改良后的发射枪,冲劲也很大射程也远,类似于发射麻醉剂的发射器。
“你背着枪的样子还真像女中豪杰。”我不禁竖起拇指调侃道。
苏文不好意思的掖了掖散落的短发,这时她的手机响起震动,和我说:“是我哥。”便接起了电话。
“明天天亮我会联系你们。”说完苏文兴奋的挂断电话,眼里闪出亮晶晶的泪光抱住了我“这一切真和做梦一样。”
我也简单说了一下这段时间的经历,说道李志远心里又忍不住一阵难过。
过了一会老妈和王妈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孩进厨房开始做饭,厨房里老妈的声音传了出来:“小雅这么年轻就跟着周院士做研究了,你妈妈肯定特别骄傲。”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暗叫不好。
果然,我妈接着说道:“我那闺女今年都26了,还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呢。”
哎,非要踩一捧一。
“你哥也来了吗?让他也进来呀。”为了打破尴尬赶忙转移话题。
苏文并没有注意到厨房的声音,背靠着沙发不知道在想什么,见到这样的苏文突然感觉有点陌生。
“不行。不只是我哥来了,方枭也来了,应该还有几个手下。其实,同桌,方枭虽然是反叛军的老大,但伤害你们的是其他头目手下的人,他们面和心不和,偷偷做过不少方老大不知道的事,那个刀疤的老大叫顾彪,是最有心机也是最狠的一个,就是因为他,我们产生了内讧,逃了出来,不过你要相信我,方枭他心里是有正义感的,他也不想太多无辜的人受难。”
我虽然很想相信苏文,可是又觉得她口中的方枭有些矛盾。
“有正义感?那又为什么和顾彪他们同流合污呢?为什么要站在国家的对立面,阻碍全国解放呢?”
听完我一连串的质疑,苏文低下了头,吞吞吐吐的说着:“事出有因,我只知道他和我哥之前是战友,后来他犯了什么事关了进去,但我哥和我说他相信方枭是无辜的,是被诬陷的。”
我无动于衷的继续逼问到:“你老实告诉我,周院士和这些研究员是被劫持来的吧?”我盯着苏文的脸,但她并没有看我,而是低着头看着我们俩还紧紧握着的手,半天也没有说话。
感觉自己有点咄咄逼人了,这两个月的经历使自己变得越来越疑神疑鬼,苏文是个善良的女孩,虽然单纯但不傻。方枭这个人不简单,我也没必要深抓着不放。想到这,握着苏文的手紧了紧说道:“算了,同桌,你们的事我就不打听了,我相信你不会做伤害我的事就够了。”
说完苏文才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说:“谢谢你,同桌。”
突然感觉到曾经亲密无间的好友有些陌生,就好像一直互相陪伴长大的人,却慢慢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成长,经历了我完全不了解的磨难。现在的她,心智比我成熟了很多。
“开饭了”老妈端着电锅走出厨房,闻到香喷喷的豆角炖土豆,苏文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她捂着肚子尴尬的笑着说:“ 嘿嘿,昨晚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我“扑哧”笑出声来,还是那个苏文,没变。
老妈把仅剩的六个碗分给了周院士和几个研究员,我们六口和苏文捧着自热米饭的塑料盒子,十三个人围着大桌子挤挤插插的吃着饭。
豆角焯过水冻在冰柜里,能保存很久,虽然没有新鲜的豆角好吃,可是今天这顿饭却吃的格外的香。
我和王鹏还有苏文抢着锅里的五花肉,吃的不亦乐乎。
他们研究员里有两个中年的女性,一个年轻的女孩,还有两个中年的男性。周院士说他过完年就七十岁了,但身体看起来还很硬朗。
吃完饭年轻女孩小雅抢着去厨房刷碗,我妈还围在人家身边喜欢的不得了,我实在看不下去拉着苏文去地下室拿些罐头自热米饭打包了剩下的豆角炖土豆,让他给苏武他们送去。
围墙两面架起梯子,苏文背着鼓鼓的背包利索的爬了过去,我蹬着梯子探出个脑袋看到苏武在马路上等着。
苏武看到我愣了一下,还伸出胳膊挥了挥手。我和苏武见过几次,他经常在休假的时候来学校看苏文,还带很多零食,记得有一次他俩出去吃火锅还带了我。那时候我经常和苏文一起盼着他哥休假。
没一会苏文就背着空瘪的书包和苏武一起回来了。他们走到梯子旁,我甜甜的叫了声:“武哥好”。
苏武和苏文一样,都喜欢腼腆的笑。
“感谢你的土豆炖豆角,你们那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到忙的?不用和我客气。”苏武可能真的是客气客气。
但我不能和他客气:“武哥,真有个事需要你帮忙,能不能帮我去其他人家里找找,我想要天然气灶,盘子,碗筷,还有还有杯子。帮我记着点拿了哪个人家的,等他们回来我再给他们买新的。”
苏武笑了笑应了下来,就转身回去了。
苏文爬过来,收了外面的梯子。我们俩回了屋。
看到我妈和王妈带领着满脸惊奇的科研人员在炕上缝棉被,第一次接触真正的棉被缝制让他们都兴致勃勃。等我进屋的时候,两个中年男性居然一人趴在一床被上,熟练的缝着线。那个年轻的女孩小雅正从麻袋里不停的掏出棉花,撕成片递给老妈。苏文声称上一次自己动手缝棉被是十多年前了,也撸起袖子加入了生产大队。
“啧啧”居然把干活干的那么快乐。吃完饭就犯困,我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回到二楼卧室。
王鹏背对着门口在收拾他的日用品。
“干嘛去?”我特意压起嗓子,低沉的吼了一句,王鹏吓得一激灵,转身回过头,看到是我,气鼓鼓的撇过来一个包起的臭袜子,正好打在我的嘴上,臭烘烘的味道差点让我干呕出来,我便利索的跑过去和他闹了起来。
闹累了王鹏缓了一会说道:“你和苏文走的时候我们商量了一下住宿的问题,周院士他们团队三个男人加上你爸和我爸五个住一楼主卧炕上,团队里三个女性住侧卧的炕上,你妈和我妈在二楼大卧室,你和苏文在这屋,我去二楼客厅睡。”
“我收拾收拾,苏文在这屋我也不方便进来拿东西。”说着就装起他的臭袜子。带着一小包东西去了客厅。
刀疤他们来搜刮的时候把王鹏的衣服差不多都带走了。我的衣服他们没动,幸好王鹏的衣服有的混在我的衣柜里,要不他现在连个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我爸那几件穿了几年的破毛衣大衣也都没拿走,那天被散落的扔在地上,估计嫌他的衣服太破,不过王爸的却被带走了。
现在王爸只能穿着我爸衣服。他俩看起来越来越像哥俩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我窝在二楼沙发上和王鹏看着手机。
更新vlog的那个博主删除了当初他们搜索幸存者时录的视频。舅舅也回了我消息,说他加入了志愿者队伍,每天早出晚归,他们的目标是要解放e市,还告诉我不要宣扬,队里禁止他们散播关于e市的任何信息。
没一会苏文就上来了,我妈和王妈紧随其后,每人手里都抱着新缝的棉被。苏文抱着被有些看不清路,我赶忙上去带着他回了卧室,王妈把被递给王鹏,简单收拾了一下每个人都进入了被窝。
夜已经深了,苏文拿着手机和她哥聊着天,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心事,没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第十三章 危机再来
第二天醒来我又一次错了早餐时间,二楼应该没人,隐约能听到一楼乱哄哄的聊天声。侧过头看到苏文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我也不好意思再赖床,起身穿好衣服,想了想也把被子叠了起来。
“呦,我家邋遢公主这是要升级成勤劳公主了。”门口我妈的声音传来,起床气让我撅起嘴巴鼓鼓着脸,不服气的回头看着我妈说:“别人家闺女永远都是最好的。”
“诶呀,勤劳公主,快吃早餐吧,吃完差不多就可以吃午饭了。”我妈完全无视我气鼓鼓的脸,还调侃我,说着把面包和泡好的奶粉递给我。
我端着热乎乎的牛奶喝了一口,心窝里暖暖的,气也消了,问道:“咱家啥时候有杯子了?”
“苏文她哥送来的呀,大早上的院外就有几个人端着这些东西等着呢,他们人真不错,居然还拿了锅和天然气灶,你爸把人招呼进来聊着呢。”我妈美滋滋的说着,“中午多炒两个菜。”
“啊?”心可真大,随随便便就让陌生人进来,我在心里默默吐槽着,端着牛奶和我妈一起下楼。
站在楼梯中间,看着一屋子的人有些发懵。这感觉很熟悉,像我表哥结婚那天,七里八乡的亲戚都挤到屋子里,闹哄哄的,居然有种久违的喜庆感。几帮人各聊各的,我穿过人群进了主卧。
王鹏正坐在炕边的椅子上摸着苏武手里的枪,嘴里还不停的聊着什么,一张一合速度很快,看起来很激动,那双眼睛始终没离开过枪。苏武把枪转到身后,王鹏才恋恋不舍的看向他。
李志远他们来的时候我们始终处在危险中,对他们也保持着敬畏,没细看过他们的枪,这次王鹏算大饱眼福了。
我走过去才听清他俩聊些什么。
“方老大和周院士聊一上午了,还没出来呢。”听着王鹏叫着方老大我还觉得有些好笑,有种良民进入黑社会的违和感。
“或许有重要的事呗”苏武有些心不在焉的和王鹏聊着。
我看着屋内的人,大部分都长的歪瓜裂枣的,有几个看面相还透着凶相,我爸和王爸居然还兴致勃勃的和几个坐在炕里的聊着。
他俩的眼里居然还冒着星星。
这什么情况,我又走近他们的位置,想听听聊什么。
“小兄弟,你这小细胳膊居然能把刀刺进丧尸的脑壳里。”
“确实很费力,一开始我们队伍枪比较少,只能肉搏。后来练出一种招式,刀插入丧尸脖子更省力,断脖后还要迅速准确的插断脊椎,如果丧尸较少,有时间的话还要再把膝盖后面的筋挑断。”说着,这个长的和猴似的男人还比划起来
我爸在旁边都看傻了,一脸崇拜,张牙舞爪的和猴兄学了起来。
厨房传来阵阵的香气,没一会我妈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饭好啦”。
只见我妈从厨房端出了一大盆红烧肉炖土豆,一个小伙利索的接过了过去,又端着闷好的几锅米饭,喊了声“谢谢大姐”屋里这一帮闹哄哄的人就跟着一起离开了我家。
我奶奶那个卧室门还关着,苏武去敲了敲了:“老大,吃饭了”。
没一会门被打开了,为首出来的是一个面带英气的男人,穿着厚实的工装,外面套着冲锋衣,很碎的短发支翘着衬得他的脸更加硬朗,我男朋友的大眼睛显得他像小奶狗,而这个男人的大眼睛却让他像个大狼狗。
他并没有注意到我,侧过脸看向我妈说道:“感谢大姐,我们就在外面,还有什么困难就吱一声。”
我妈笑得甜蜜蜜的点着头。
这个男人回过身对周院士说:“您先在这里,我回去后会着手去办的。”
说完便踏着大步离开了屋子。
苏武紧随其后也离开了。屋里一下变得安静起来。
我赶忙拽着我妈问道:“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都是些有勇气的年轻人,咱们也不缺那口吃的。”
我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一眼苏文,她居然调皮的冲我吐了下舌头。
我的家人还不知道这帮人曾经和那个该死的刀疤男是一伙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突然苏武返了回来在门口低声对我们说:“保持安静,有人来了。”然后迅速的推上大钢门,躲到了院子。
客厅的窗户已经封死,看不到外面,我们赶忙跑到主卧向院子里看去,院子里只剩方枭和苏武,他们俩都举着一把手枪,贴着围墙听外面的声音。
看不到外面什么情况,我垫着脚返回二楼,打开我的笔记本想看看外面的监控。
监控打开,看到一辆军用吉普车已经开到我家门口,并没有任何停留,还在往里开着。
我注意到他的车尾拴着四根长长的绳子,那个视频画面我看不到绳子绑着什么,连忙放大其他视频,在冲着小广场方向的视频画面里,我看到绳子末端拖拽着捆得像粽子的四个人,捆着他们的绳子是红色的。那四个人还活着,支着脑袋看着他们来的方向。我不知道他们在干嘛,但看着被捆得四个人针扎似的刺痛着我的眼睛。悲痛和想着,末日之下,弱者就要这么被玩弄么。
突然几声枪响,车便歪歪扭扭一头撞到一户人家的墙上。车呲呲的冒着黑烟,半天也没有人下车。
另一个画面里,方枭和苏武已经翻墙跑到那四个人的身边,用刀割开了捆着的绳子。
四个人勉强的站起来,推着方枭示意他离开,说着方枭就要背起最瘦的那个,那个人刚迈出一步就跪在地上。他们身上都是血,胳膊和破碎的衣服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像是鞭子打出的血条,看起来他们站立都很艰难。
突然!视频画面里出现几只丧尸,走得很快,他们身后黑压压的居然全是丧尸,视频里能看到的画面越来越多的丧尸挤在后面!
我吓得屁滚尿流的跑到楼下,屋里的人还趴在窗户上等着,浑然不知外面的危险,我冲苏文喊着:“外面有丧尸来了!全是丧尸!”
苏文还没等我的话说完,迅速把枪转到身前,开门离开了屋子,我趴在门口看着,王鹏跟在我身后也趴着门。
苏文爬上一个梯子,回头带着祈求的看了我一眼,我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苏文又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便端起她的一支发射枪,射击着靠近的丧尸,喊着:“先进院里。”
两个浑身是血的人先翻进了院子,还有两个紧随其后,我和王鹏壮着胆子走到院里,把两个站不起来的人扶进了屋,我妈吓得紧紧捂住嘴巴。
“放心吧,他们没被感染,快清理一下他们身上的血迹,别让丧尸闻出来。”我慌忙冲着屋里说道。
我爸王爸接过那两个虚弱的血人,扶着去了一楼的独立卫浴,一楼没有热水,我爸喊着老妈去烧水,我妈还带着惊恐的神色小跑着进了厨房。
王鹏带着伤势不重的两个人去了二楼。
我又回到院子,看到方枭和苏武蹬着外面的梯子还在射击。
“药剂瓶快空了,我掩护,你们先进来。”苏文端着枪冷静的说着。
只见方枭和苏武利索的翻进院子,把外面的两个梯子拽起来扛在肩上往下递。
我第一反应上前接过最近的一个梯子,但没想到它能这么重,方枭松了手打算回身继续射击,整个梯子的重量全落在了我的身上。
方枭也没想到我能接不住。
也就一瞬间的事,我晃晃悠悠的被梯子的重力压着倒在地上,感受到后脑勺和肩膀处硌着石头尖锐的疼痛,紧随着梯子砸在我的身上,脚蹬处的木头撞击在我的鼻梁上,鼻子一酸,浑身的痛觉使我眼睛里蓄满了热泪,鼻子里两股暖流,鼻血顺着耳朵方向躺了下去。
迷糊的看见方枭走到我身边拽起了梯子,我恨恨的看见了他眼睛里的不可置信。
苏文也跑了过来,一只手按着我的肩膀,关切的目光让我心里舒服了一点,我试着活动一只胳膊,想把我自己撑起来,肚子挡住了梯子,所以胳膊我只能感受到胳膊肘硌在石头上的皮肉伤,就是控制胳膊的大脑实在太迷糊了,晃悠了半天。
就像断片似的,挣扎一会就忘了自己要干嘛。
王鹏应该也听到了消息,出现在了我视野上方。这时候方枭已经要拽着我的胳膊背我起来了,我看着他身后背那个血人沾的血,甩着胳膊不让他拽我。
王鹏便蹲在我腰侧,苏文又接过我的胳膊,拽着我起来,搭在王鹏脖子两侧。
我被背回了卧室。
眯着眼睛看见两个研究团队里的阿姨在检查我的伤口,她俩一张一合的嘴说着什么,但是耳边嗡嗡的什么也听不清。
一股困意袭来,我便无意识的沉沉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我妈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看着窗外。
我的手动了动,我妈满脸泪痕的转过来看着我,眼泪疙瘩不停的掉落下来。
“宝贝,你醒了,渴不渴,饿吗?”我妈攥着我的手急切的问着。
心里一阵感动,上一次我妈叫我宝贝好像还是我七岁上一年级的时候。
张了张嘴想说话,发现嗓子有点干。一想发声嗓子就一紧。
我只能眼睛看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我妈秒懂,扶着我的脑袋,把水杯递到我嘴边。
喝完水我感觉身上松快了不少,脑袋还有点嗡嗡的迷糊,身上只有肩膀胳膊肘和屁股有明显的疼痛感,倒没别的不适。
我转头看了看,王鹏侧着身坐在床上,脑袋搭在床头,像是睡着了。
“小王昨天看了你一晚上,刚才让他吃午饭他也不去,这会我来接他班他也没走,挺在这睡着了。”我妈轻声和我解释着。
这时我爸走进了卧室。
“还没醒吗?”随着跨进门槛担忧的说话声也传了进来。
看到我睁着眼睛看着他。
“这小兔崽子,可算醒了。”
呵,好家伙,这态度转变够快的。
“有没有头晕恶心的情况?”我爸也坐到了床边,问着我。
这时候王鹏也醒了,还有点迷糊的眼睛看着我瞬时又兴奋的睁得老大,眼眶红红的握着我另一只手。
“有点头晕,但不恶心,就是有点饿了。”我讪笑着,回握住王鹏的手对我爸说道。
“你说你这小体格子去接什么梯子呢,自不量力。我去给你拿饭,你可老实的躺着吧。”我爸絮絮叨叨的又离开了卧室。
“田叔刀子嘴豆腐心,他是关心你,昨晚上来了好几趟看你醒没醒。”王鹏还红着眼睛,对我说着。
我试着活动身子,撑着迷糊的脑袋下地走了两步,倒真没有什么不适。
这时候我爸端着一盘盖饭和一碗小米粥走了进来:“小王也跟着一起吃点吧,你也两天没吃饭了。”
王鹏支起了床桌,盘腿坐在床上,我喝着粥,看着王鹏盘子里的红烧肉盖饭,肚子咕咕的叫着。
“等你身体好了再奔肉使劲吧。”我爸气哄哄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那小张和小涛浑身都是鞭伤,出了那么多血,都没说晕过去,你这一躺躺两天,我就说你平时不注重锻炼和饮食,和平时代有个大病小灾的都能治,到这种时候才能看出来你那些肥肉连个梯子都抬不起来。”
我爸絮絮叨叨的声音听得我脑袋嗡嗡的疼,我放下勺子,气鼓鼓的看着我爸,我妈也气的拽着我爸往出走:“吃完饭再休息会,别听你爸说那些屁话。”
于是我又气鼓鼓的看着王鹏,王鹏赶忙夹起一块红烧肉塞到我的嘴里:“好宝,消消气”。
我爸和我妈前脚刚走,苏文就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可算醒了,还有没有哪不舒服。”
我摇摇头,心里的气顿时消散,这末日之下,还有这么多关心我的人在我的身边。我是最幸运的那个。
下午王鹏扶着我在客厅里转着圈,刚走到客厅的窗边,我的下巴都要惊掉了,外面那密密麻麻的不是丧尸吗?这些人怎么还这么镇定呢?
“周院士研究出一种能消灭丧尸病毒的神经激素,咱们现在不用怕他们了。”王鹏解释着。
“那外面的丧尸怎么不赶紧消灭呢?”我问道。
“现在他们手里的药物不多,以咱家的条件也创造不了新的,他们正在计划转移周院士到附近的完好的医院。”
家里人不清楚方枭他们的底细,方枭完全可以把周院士他们送到部队,部队才能最大化合理的运用这个新型激素药物,来解放国家。
我想着这些问题,但又觉得方枭这样的人物应该不屑听我的建议,可我还想试一试。“能帮我把方枭约到楼上吗,我有些话想和他说。”我看着王鹏,认真严肃的说道。
“好”,王鹏把我扶进了卧室,便下楼去找方枭了。
过了好一会,方枭走了进来。看到他我还是紧张了一下,他的气质确实很容易做领导人。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家里后,我的家人完全没有惧怕外面丧尸的原因之一。我们的安全感也来源于他的冷静镇定和自信。
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脸上并没有任何波澜。亦正亦邪的气质让我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没一会他便打破了屋内安静的气氛:“找我什么事?”
“您是从狱里逃出的反叛军吧?”我打算开门见山,和他绕弯子,我坚信自己没那个脑子。
“是。”
“您不相信国家吗?”望着他平静的脸,我的气势显然占了下风。
“我更相信我自己。”
“二十几个人就可以解放全国吗?”我壮着胆子逼问到。
对方沉默了一会。气氛有点尴尬。望着他平静的眼睛,并没有一丝波澜,反而使我深陷进去,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逾矩了。
“我有我的打算,自会护你们周全。”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我慌忙起身要拦他:“您听我说完,我相信您能保护我们,可是您能保护得了全国几亿人口吗?丧尸消灭之后,面对的是国家陷入分裂的状态,百年基业又要毁于一旦!”越说我越激动,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方枭愣在那,终于看到他的脸上有一次波动,像是痛苦,像是不甘。转瞬而逝,我再想细看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
方枭又回到座位上,眼神不再那么冷漠疏离,神色正了正。
第十四章 护送周院士
“你在这次丧尸爆发之前,遇到过不公平的事吗?”没想到方枭张口居然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
“当然了,不公平的事太多了,前两年,我报名考试需要a市的居住证,去政务大厅一个公务人员爱答不理,支我去派出所办,去了派出所又说这种事与他们无关把我支到政务大厅,我来回跑了好几天,最后我曾经的大学导员热心的帮我打电话联系,不过是一个电话,居住证直接邮到我手里。”
“还有一次,我下了出租车发现手机落在车里,回身在想开车门,车门被锁了,我追着出租车追了两条街,等我去报案的时候,监控都调出来了,就说证据不足不予立案,手机就那么白白丢了。出了派出所司机居然管我要200块钱换手机,我硬拽着他回派出所,他就死不承认没勒索过我。”
我气愤的说着心里的不公,再抬头看方枭的时候,却发现他带着一丝笑意看着我。
“你知道吗,我亲眼看到一名收破烂的老人不小心划破了一年轻女子的牛仔裤,因拿不出对方要求的50元赔偿,老人下跪十次。我去搀扶老人被那个女子纠缠,推开她之后,她便倒在地上,我因此受了处分。”
“轰动一时的孙小果事件,我爸是李刚事件,各种流量明星qj,xd事件。还有和你经历很像的证明{你是你}事件”
“人,生来应该平等。”
这还是我听到方枭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他似乎一直很安静,却让人不能忽略他的存在。
我也在细微中似乎能抓住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可又不能完全猜透。
“可你说的这些都是少数。”我有些心虚的反驳他。
“少数吗?你认为别人就没经历过不公的事吗?钱和权成为规划人三六九等的工具,是最悲哀的事!”
“你知道我是怎么从特种兵变成阶下囚的吗?因为权,败给了权力!”
他的情绪在他刚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丝波动,声音也大了一些。
我不会安慰人,只能和他说着我的看法:“很多人聚在一起,各有分工,所以有了社会,可每个人都是有感情的,有自我独立意识的。有的人充满正义,我们称他是好人,有的人损害他人利益,自私自利我们称它为坏人。”
“你杀了全天下的坏人,可还有源源不断坏的人出生。我们国家已经在很努力的改善旧社会留下的恶习,扫黑除恶也不是说说而已,多少腐败贪官被查出,多少黑恶组织被捣毁。”
“您就算真的占领了全国,推行您新的政策,用您认为最好的办法,可那些好人还在,那些坏人也还在,您是杀不尽的。”
“况且我认为,仅凭一个可以消灭丧尸的药剂,还不够与国家抗衡的资本。”
“在您来之前,曾有一个保护我们的军人,他为了保全我们,一个人面对你们的队伍,死后还被塞进了鸡窝里。”
“所以,当您和国家反抗的时候,与您对立的全是为了保卫人民不惜牺牲生命的壮士!您有冤屈,可打死小李的那些人没有冤屈!”
说着说着心里的悲痛再也忍不住了,声音也也哽咽起来。忍不住掉出了热泪。
方枭再没回我的话,倚在靠背上闭着眼抬起头。
他的双拳紧紧攥起又松开,没一会又紧紧的攥起。手指关节被挤压的发紫。
过了很久很久,坐的我腿也麻了,腰酸酸的疼,忍不住动了动活动一下发麻的腿。才看到方枭又坐直了身子,深深的看着我。
“其实在我逃离避难所的那天,犹豫的想法就越来越重,或许你说的对。我的想法掺杂了我的私人感情,就算坚持下去,也不会有好的结果。”
方枭说完这句话,也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离开了。
我紧着的心也一下放开。如果微不足道的我能动摇他的想法,也算二十几年人生中最精彩的故事。
刚才情绪太激动了,脑袋有点缺氧,沉沉地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方枭是否会改变想法只看他把周院士送到哪里了。
没一会苏文便上来了。坐到床边没有看我。不说话,我也安静的等着,我知道她有话对我说。
“其实外面那些丧尸,是顾彪为了攻击e市引来的。”苏文看着地面,对我说。
听她说完我猛的坐了起来,脑袋眩晕了片刻。
“你怎么才说!多少人躲在e市,还在盼着解放!”我有点生气,埋怨道。
“对不起,方老大对我有恩,我不想背叛他。”苏文说着,眼眶红了起来。
“必须要和e市取得联系,不能放任顾彪他们为所欲为!他们明知道你们有武器能消灭丧尸,所以才这么不管不顾。”我压着怒气,知道这件事不能完全怪苏文。
“老大已经去做了,他要把周院士送还给国家。其实避难所聚集的反叛军不多,其他地方聚集的都是零散队伍,他们取得一时的风头是因为他们够狠,这段时间我的心里也很煎熬,我能看出来方老大也很煎熬!和你聊完之后,我感受到他的心情真的好了很多。”说这些话的时候,苏文才正面看着我,眼泪也从眼里流了出来。
“刚刚他在部署送周院士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他才做回了自己。”苏文说完话,我的心也有点不好受,握住苏文的手说道:“对不起,以我对你的了解,应该一直保持相信你的态度,刚才,不该对你发火。”
“晚上丧尸的反应能力最强,为了保护周院士他们,我们明早再出发,等到解放的那天,我们一起去吃火锅!”苏文露出一抹微笑,温柔的面庞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那个拉着我去自习室学习,拉着我过每一年的生日的苏文。
一夜无眠,不敢打扰身边的苏文,他明天还有艰巨的任务,我也要快速成长起来,虽然还不敢面对外面的丧尸,也要动起来锻炼身体,不能做拖后腿的那个。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餐,看着监控,躲在镇里的其他人先消灭吉普车周边的丧尸,拽出车里的几个人,那个刀疤男居然也来了,终究恶有恶报,在哪里做的恶,就在哪里消亡。
几个人开着吉普车清出一条路,其他人尾随其后又清理了我爸货车附近的丧尸。
在火力压制下,倒下的丧尸隔出一个暂时性的保护带,周院士他们在几个人的掩护下跳过围墙钻到了货车车箱里,其他人也陆续跟了进去。两个人站到货车车顶,围了一圈水泥粉的袋子防滑,在上面射击丧尸给货车开路。
在他们离开之前,我也来到院子爬到梯子顶端,想看着他们离开。
方枭坐在货车的副驾驶上,冲我笑了一下,挥了挥手。
我不禁心神荡漾,把心声说了出来:“真tm帅!”突然后脑勺被拍了一下,我怒气冲冲的对上了同样冒火的眼睛。“你说谁帅呢,你男人还在这呢。”
我噗嗤一乐:“你俩不是一个等级的帅。”
看着围墙外张着血盆大口的丧尸,我居然没有了恐惧,方枭他们的离去也让我对解放有了更多的信心。
回到屋里空荡荡的,那四个被拖拽来的血人只是清理了伤口缠着纱布,也非要跟着离开。真心的希望他们一路平安。
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我妈她们开始计划着过年吃什么菜。我爸不知道从哪翻出来几张红纸和笔墨,展示着他的书法天赋,我也忍不住去凑个热闹,写了几张福字。
消停的过了几天,网上也搜不到e市的消息。
我能了解到的都是苏文发给我的,他们当天就护送周院士他们到了一个研究所。
其实周院士知道这个研究所的存在,知道其地理位置,也曾想找机会逃去那里,不过一直都没有实现。
顾彪他们想要严刑逼供,一直有方枭护着,而方枭也从没逼问过。
那里是国家建造的一个安全堡垒,他们一直在研究着对抗丧尸的办法。
周院士加入后参与研究,结合之前的研究改良了发射枪,把枪改成了弓弩。目前只需要一箭射到丧尸附近,特质的箭表面药剂在冷空气里会雾化,通过破漏的伤口进入丧尸体内,便可消灭病毒。
而子弹的温度太高,会影响药剂雾化速度。他们必须要在天气回暖之前消灭大批量的丧尸。
这项研究还在试验阶段,一旦试验成功就会批量生产。
苏文兴奋的说等弓弩可以运行的时候第一个赶回来消灭我家附近的丧尸。过了一会又沮丧的发来消息说,进了研究所就不让离开。不过他们承诺会优先消灭c镇的丧尸。
转眼就到了过年那天,我们包了纯肉馅的饺子,滋滋的还冒着油,我拍了照给苏文发了过去,她馋的扬言要夜里出逃跑我家来过年。
今年的跨年少了春晚,电视上一直重复播报的生存技能视频终于换了,换成了几个熟悉的主持人自己录制的拜年合集。
苏文他们也不知道顾彪他们怎么样了,方枭也把顾彪他们的信息如实上报给了国家。网上更是搜不到他们的消息。
我拿着手机不亦乐乎的刷着新闻,老爸他们也兴致勃勃的讨论着电视上播放的主持人们。
“顾彪他们也不知道抓起来没有。”王鹏也看着手机,对我说道。
“我还是把电脑拿过来继续看着吧,过年了也不能大意。”说着我便起身去取笔记本。
刚拿起电脑我就发现不对劲,外面的丧尸至少少了一半。
“部队好像来清理c镇了。”拿着笔记本回到一楼主卧,把电脑放在了炕边,老爸他们也凑过来看着。
“等过完年再来呗!也不差这一晚上了。”我爸看了一会监控又回到座位上端起他的小酒杯润了一口,明显感觉到他心情好了很多。
哼,口是心非。我在心里默默吐槽。
监控上只能看到外面的丧尸都冲着一个方向走去,慢慢的外面居然只剩下了几只被障碍物困住的丧尸,他们不会拐弯,只会坚持的撞着。
有两只撞开障碍物后也离开了,等到过了十二点,跨完年后,我看了一眼监控,有三只丧尸撞开障碍物后又开始漫无目的的游荡。
“他们消灭完丧尸居然不回来检查一下,这拉下一个两个也是隐患呀。”我抱着笔记本和王鹏说着,往楼上走去。
把电脑放在床头柜上,发了信息给苏文。
“部队已经消灭我家附近的丧尸啦,你不用担心了。”
“是吗?外面的事我也不清楚,不过方老大在外面,待会我问问他。方老大属于特殊人才,周院士自己说的,是我们把他从反叛军里救出来的,嘻嘻,所以戴罪立功,方老大带着我哥归队啦。其他人因为有案底,都被没收了通讯工具软禁了。”听着苏文发来的59秒语音,我绝望的举着手机听着她的絮絮叨叨。
还没等我听完这段语音,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
“不对,同桌,方老大说他们没有人去c镇!他们今天都没派发任务!”苏文急切的声音传来。
我猛的坐起,突然意识到,如果是部队来消灭丧尸,不可能不回来检查。一定是顾彪他们!
“你快告诉你哥,别放松大意了,他们有可能去围攻e市,也有可能带着丧尸去了别的地方!”
挂断电话,我也睡不着了,和王鹏瞪着眼珠子干着急的等着。
“到现在马俊还没回我的消息,在他没遇险的前提下,说明a市电厂还没进行修复,连电厂都没修复的情况下,a市也不会被清理。你的姑姑和奶奶在避难所,所以b市的情况我们不了解,如果部队正在清理b市的话,顾彪他们有可能会把目标转向b市,毕竟离咱们最近。”王鹏忍不住分析着他的想法。
我是完全赞同的,我们俩能想到的,相信方枭他们也能想到。
“算下时间,从我们发现丧尸开始离开,到方枭他们收到消息,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了,时间应该还来得及。正常车速到b市是一个小时,其间有不好走的路车速慢一点。丧尸的话最快也得四个小时能到吧。”我查着地图导航计算着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一夜几乎没怎么睡着,看着天渐渐亮了起来。手机还没收到苏文的回信。
凌晨五点,忍不住给苏文发了消息询问情况。
“我哥还没回我信息。”看来苏文这一夜也没怎么睡。
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起床穿好衣服洗漱完,我提议道:“方枭走的时候留了一把发射枪给咱们,外面现在就剩三只丧尸了,咱俩也去打打丧尸过把瘾。”
本来有些困意的王鹏听到我的提议也精神起来,兴奋的穿好衣服,拿着被我们供起来的发射枪就去了院子。
早晨的空气真冷,吸了一口冷空气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只听外面扑腾扑腾的声音,丧尸就开始撞我家的墙。
不再停留,我俩摆了两个梯子,登到墙顶,低头看着撞墙的三只丧尸,他们感受到人的气息后更猛烈的撞了起来。
“我先来。”王鹏跃跃欲试的举起发射枪,把枪屁股驾到肩膀上,一只手指扣着板机,一只手托着枪托,姿势还挺帅,眯着一只眼睛,瞄了一会,“啪”一声扣动扳机,子弹射了出去,打在地上还打出一个小坑。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么近都打不中?”忍不住嘲笑他。
王鹏讪讪的把枪递给我,不服气的说:“你来。”
“扣扳机的时候稍稍往前使点力,这枪有后坐力。”紧跟着又嘱咐我一句。
我也学着王鹏的姿势架起了枪,瞄着其中一只丧尸的脑袋,感觉他的头一直在晃,我就往下移,瞄着他的肚子,在我认为自己准确无误的能够射击到他肚子的时候,扣住板机,子弹发射出去,一股力道推着我往后一仰,一下失去平衡,王鹏瞬间手伸了过来拦住我后扬的身体往前推,但还是因为失去平衡,一脚没踩住滑了一下,大腿摔在踩踏上,硌得我疼出了眼泪。
王鹏还在旁边笑着,我气的把枪怼到他怀里,忍着剧痛又站了起来。
王鹏憋住笑,又架起了枪,瞄了一会打中一只丧尸,之间那个丧尸停下了撞墙的动作,直直的倒了下去。
第二枪,第三枪,王鹏的瞄准速度居然越来越快。我忍不住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把梯子放在院子里,往屋里走去。
“你还挺有天赋嘛。”我继续做着小舔狗,赞美着王鹏。
屋里老妈已经醒了,正在厨房煮粥,听到声音探出脑袋:“呦,还知道大年初一,醒这么早。”
还真是很久没吃早饭了。
早上喝着热乎乎的粥,吃着昨天剩下的饺子,时不时看一眼手机,苏文那头还没有消息。
这个时间如果顾彪去的是b市,他们可能已经打起来了。
一宿没怎么睡,脑袋昏昏沉沉的,吃完早饭,又回到卧室躺下打算眯一会,我爸,王爸还有王鹏拿着大扫帚去扫院子了,我妈和王妈在屋里打扫卫生,我则怀着愧疚的心我在床上睡觉。
迷迷糊糊中电话响了,我瞬间从睡梦中惊醒,看到是苏文打来的。
“同桌!成功了成功了!”
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成功了,便问道:“是抓顾彪他们成功了吗?”
“是,诶呀也不是,是周院士他们研制出的弓弩成功了,当然顾彪他们也抓住了,顾彪已经死了,十一个头目死了四个跑了俩,其余的包括他们的小喽啰都抓起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虽然跑了两个,但高兴还是大过遗憾的。
“没想到他们这么急,孤注一掷的就要攻占e市,一个车队浩浩荡荡的聚集了他们藏在各地的丧尸,结果方老大他们从丧尸群后面突袭,把丧尸都打倒之后,顾彪他们都懵了,我都能想到顾彪吃瘪的样子!哈哈哈。”
“没想到当初诬陷方老大的那个领导居然是内应,这个人为了给儿子报仇,也为了他那点私心和顾彪勾结,把方老大的行踪告诉了他们,不过方老大英明神武来了一招反间再反间计,让那个领导以为大部队去了b市,但其实他们都藏在e市附近等着顾彪上钩呢。”
“那个领导被审讯了,把诬陷方老大的事都给供出来了。”
听到这,替方枭他们捏了一把汗,但也庆幸坏人终于得到惩罚,等到解放那天,方枭也会沉冤得雪,没有污点的继续生活了吧。
第十五章 解放
一切都顺利的进行着。
过了几天,电视上的新闻开始正常播放,只不过安全起见一些直播形式的新闻转为录播。
熟悉的主持人播报着哪个地区的丧尸已经完全消灭,避难所的幸存者回到了自己家。社区恢复正常工作,每家都能领到一瓶喷射壶,装着新型药剂,可以用来日常杀毒,对人体无害,但也不能过量喷射。
我们镇的居民也都回到自己家里,镇长和干部挨家挨户发着喷射壶,统计了幸存的人口,路上的丧尸和人的尸体进行集体火化。
活着的人家拿出水管清洗着路面和院子里的污垢。
老爸和老妈挨家挨户的归还着锅碗瓢盆,也没有人怪罪,握着彼此的手痛哭流涕。
家里的天然气灶和炒锅没有人认领,可能认领的人也回不来了。
王鹏的单位统计了幸存人数,a市受灾最严重,导致他们几百人的国企,就剩寥寥数十人。
幸运的是马俊联系了我们,他靠着酒精锅煮粥活了一个月,虽然现在营养不良在家打着吊瓶,但也千万分的感谢我们。
他买的大米早就吃没了,期间因为不供暖断续续感冒好几次,快递驿站取回来的退烧药还救过他一命。
“你学校怎么没联系你呢?”我爸看着王鹏和同事开着线上会议,转头疑惑的问着我。
“我……其实丧尸爆发之前我就被解聘了。”我支支吾吾的解释了解聘的原因。
我爸刚要发火,我妈赶忙挤到我俩中间劝着他:“好啦,经历这么多,我闺女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了。”
我爸也不好再说什么,瞪了我一眼,怒气冲冲的走了。
陆续的各个地方都宣布丧尸清理工作结束。
水电燃气等一些人们生活所需的工作岗位人员回岗继续工作,只是人口基数下降太多,很多岗位开始召集志愿者。
我和王鹏还有王爸王妈呆了几天便返回a市和b市,王爸回去后又做了一扇门给送了过来。方枭亲自送回了小货车,只不过我们已经离开了,并没碰上面。
王鹏联系了当时加微信的几个军人,找到了小李的家人,他的母亲已经去世了,我和王鹏去了他家里,他的父亲含着泪接着小李的骨灰对我们说:“不用道歉,这是他的信念,在那个末日之下,能留下一份骨灰,就算对我最大的慰藉了。”
送完小李,我和王鹏启程回了a市。
街上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看不到一丝血迹,空气里弥漫着奇怪的味道,还有点呛鼻。
要不是看着街道上大门紧闭的商铺,和几家没有窗户的门店,恍惚中还以为末日只是我们的一场梦。
车开进小区,看到视频里被丧尸撞坏的单元门空荡荡的被拆卸了。一些一楼的窗户上也没有玻璃。小区安静的回荡着车轮胎压石头子的“卡巴”声。
我俩把爸妈给拿的食物搬回家,就去了五楼马俊家,敲敲门,开门的是马俊的父母,他俩的状态也不是很好,瘦的有些皮包骨了。
我又下楼拿了些冻肉和土豆给他们送来。
马俊躺在床上,曾经胖乎乎的脸蛋瘦成了锥子脸,还在打着针,勉强的起身坐起来,王鹏又赶紧把他扶着躺下去。
实在不忍心再待下去,我俩急匆匆的离开回了家。
家里倒没什么变化,离开了三个月,柜子和桌子上都落了一层灰。
收拾了一会敲门声响了起来。
“你好,我们是社区的,家里有人吗?”
王鹏放下抹布去开门,门口的人递来一个包裹,我看到里面有一颗白菜几根茄子一块肉,还有一小袋大米。
家里的食物还够,我俩便拒绝了包裹,表达了感谢。
在全面停工的现状下,这些人力和食物都是最宝贵的资源,国家也真正做到了以人为本,民众为本。
社区的工作人员微笑着离开了。
第二天,他们单位就开始弹性上班了。王爸家的钢板折弯店也忙了起来,现在到处都需要修复,铁艺加工显然需求量很大。
我呆在家里无所事事,在网上看了一圈志愿者招募,本身也没什么技能,选来选去也不知道去哪好。
想到社区来送包裹的事,跑跑腿我还是可以的,当即联系了社区,他们也很高兴的接纳了我。
每个月还给开500块钱,我本来是拒绝的,但是他们说这是国家给派发下来的钱,他们也做不了主。
没想到这么困难的时刻,国家还拨出钱给志愿者。感动之余也无比庆幸自己生长在当今的社会中。
当晚我们在家做了肉酱土豆泥,美美的吃上一顿,只是焖饭的水很浓的消毒水味道,还有点怀念老家的井水。
第二天一早,我和王鹏早早的起了床,就着泡菜吃了两碗小米粥。王鹏把我送到和谐社区后便去上班了。
刚进门,一个年轻的女孩坐在门口,问我要身份证登记信息。在记录的时候她问到:“来社区办什么业务?”
“我申请了志愿者,来工作的。”我回答。
“你就是田米米呀。”说着她把身份证递给我。
“嗯,您认识我?”我礼貌的回应。
“嘿嘿,我也是志愿者,昨天听燕姐说的,今天有新人来。”这个女孩脸蛋很小,笑起来有深深的酒窝,看起来年龄也不大,素面朝天的小脸白里透着粉嫩。
颜控的我忍不住生出几分好感。
“从楼梯上去,二楼左边最里面的大会议室,燕姐已经来了在那。”说着这个女孩指着楼梯口方向。
微笑点了点头,拿回身份证就奔楼梯口走去,突然想到什么回头问道:“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苗丝。”女孩甜甜的笑着,露出一排又齐又白的牙齿。
进入会议室,屋里有几个人正在聊着,我找了一排靠墙的椅子坐了下来,其中一个胖乎乎的女人注意到了我,走了过来说到:“田米米?”
我听出声音是昨天联系的那个人,叫了一声:“燕姐好。”
燕姐和我简单说了一下工作内容,没一会屋内就聚集了很多人,人一多,那股奇怪的味道就更浓了。
我正细细闻着这个味道,就见燕姐已经发布完任务,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喷壶和一副乳白色的胶皮手套,递给我:“这是消丧尸病毒的喷剂,戴上手套后喷到手上,衣服上也可以喷,但是尽量少喷,对人体的副作用暂时还没被发现,还是小心为好。”
我点点头:“谢谢燕姐。”
加入了和谐社区工作群,几辆车一起到了小区门口。我们一车四人是一组,两男两女,基本上每个小组都是这种搭配。男生负责搬运食物包裹,女生负责敲各家各户的门,送食物的同时统计居住情况。
我们四个负责二号楼,我和其中一个男生负责一二三单元,那个女生和另一个男生负责四五六。
男生名叫程开宇,今年29岁了,父母拿钱给开了一家网吧,他自己做网吧老板兼网管。
他边和我说着他的经历,我们边送着物资。
医院爆发丧尸的第二天,两个军人来到他们店里,让他们封闭门窗,包宿的顾客不多,算上他屋里就五个小伙子,门口的军人第三天就被紧急调走了,没人看守加上店里的食物并不充足,没挺到一个月,那四个人就趁晚上睡着绑着他的手扔出了网吧,幸好他家就在网吧附近,他很幸运的躲过丧尸回到了家,他的父母在家。
说到这他的喜悦溢于言表,可我知道他简略地说自己如何躲过丧尸,是不敢再回忆,那一定是他走过的最艰难的一次回家的路。
“解放后,我们回到店里,发现了屋里散落着三副人骨,大门开着,还有一个人不知道跑去哪里了。”程开宇说着这句话,我们走出了最后一个单元的门。
三个单元一上午就走完了,这是个高档小区,一梯两户,24楼是顶楼,我们统计了一下,三个单元一共144户还有52户家里有人。
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存活率,可想而知整个a市有多少人消失于这场灾难之中。
中午我们四个一起回了社区,社区有工作人员拿来的电磁炉,锅和电饭煲,炒了韭菜鸡蛋和火爆大头菜。
我们四个回来的算晚的,几组志愿者都已经吃完铺几个椅子躺下眯午觉了,很久没吃过新鲜蔬菜了,这顿饭吃的格外香。
我们发的物质根据屋内人口进行比例分配的,错开时间分发给各个小区。
几乎每天都有从外地赶回来的,我们在每家门上都贴了告示,所以回来的人会联系社区进行登记,但也怕有没联系社区的,所以每次还是要挨家挨户敲门。
下午的工作就是搬运货车拉来的物资,进行分配打包。
王鹏下午单位没什么活,跑来社区帮我们一起干活。
程开宇也算自来熟,逮着王鹏又开始说起了他这两个月的遭遇,于是我又听着他说了第二遍。
男生之间可能更有话题,王鹏他俩聊的热火朝天,程开宇一脸羡慕的学着王鹏是如何用发射枪打倒丧尸的动作。
我在旁边打包装实在听得无聊,四处看着,发现早上登记我信息的那个可爱女生,正从白菜堆里抱起白菜送到分装物资的小篮筐里。白菜在她瘦瘦小小的怀抱里显得特别巨大,看得出来她也很吃力的捧着。
看着我们组快打包完的物资,我起身走到那个可爱女生身边叫了她一声:“苗丝,你们组还有多少,我帮你们一起吧。”
“米米姐,诶呀,你真好,我拖我们组的后腿啦,眼看着他们来回两趟居然搬完四颗白菜,我这才抱来这一颗。”看着她撅起小嘴的可爱模样,不得不感叹撒娇女人最好命!
我跟她一起运白菜,问着她。
“看你也不大,还是个学生?”
她沉默了一下,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嗯,在a市师范。”
“是吗?那你是我学妹呀,我就是a市毕业的。”我不禁对这个女孩又添了一份好感。
苗丝笑了笑:“学姐好。”
我刚想问她丧尸爆发的时候躲在哪里了,听说母校幸存的学生有一部分都被顾彪他们掳走做人质了。就听到苗丝调皮的声音说着:“米米姐,六号楼一个住在顶楼的老太太,每次都要挑出包裹里肉最大的那一份,我还和小衣说下次从23楼往下送物资,最后剩下的再给她送去。”说着还轻声笑了起来。
同样抱着白菜和我们一起往回走的苗丝队友小衣也扑哧一声笑出来说到:“那馋嘴老太太一急眼,不得跑到咱们仓库来挑。”
我听着也觉得好笑,不自觉的就忘了自己的问题。
第十六章 越宏的两面
打包好物资,已经六点多了,王鹏跟着我在社区蹭了一顿饭,回家的路上还在念念不忘的说着酱茄子拌着大米饭他还能再吃一碗。
到家之后我们又去看了看马俊,他身体恢复还算快,已经不打吊瓶了,单位特批他在家办公。
他边噼里啪啦的完成着单位的工作边和我们聊着天。
天色越来越沉,累了一天,忍不住困意和王鹏回家了。
刚躺在床上,王鹏微信蹦出来个添加好友的信息,备注的信息是:“王哥,我是小宏。”
我俩正在纳闷这人是谁的时候,这个小宏又发来一条验证信息:“快加我呀哥,小宏,越宏。”
我俩绞尽脑汁的也想不出什么时候认识一个叫小宏的男生。
“是你刚才在社区认识的吗?我们小队的另一个男生我还不知道名字。”我猜想着各种可能。
“没有啊,那个男生不叫越宏,我记得姓钱。”王鹏也举着手机想不出个所以然。
“来源显示不落的太阳推荐的名片,不落的太阳是谁啊?”
“啊,我想起来了,是当初小李中枪那次,救的大学生,我记得其中一个男孩自我介绍过他叫越宏,当时你没在。”王鹏恍然大悟的通过了好友申请。
“哥,你是不是把我忘了!!!”刚一通过好友请求,对面就发来一条信息,我看着忍不住好笑。
“没有没有,刚刚在忙了。”王鹏赶紧回复道。
哼,撒谎不脸红,我在心里默默吐槽。
“哥,我听说你和嫂子在a市!我也在a市呢!学校现在停课了,你俩干什么事业呢?我能去找你俩玩嘛!”没过一会,越宏就发来一段语音。
“我还要上班呢,你要实在没事,来你嫂子这,跟着一起做志愿者呗。”王鹏回复道。
“好啊好啊,电话给我,我现在就联系。”我把燕姐的电话发了过去,那边就没动静了。
“这个越宏是本地人,他也在a市示范念书,是你学弟呢。”王鹏关上手机聊着刚刚那个冒冒失失的男孩。
我也觉得他挺可爱,对王鹏说着:“他要是来和谐社区,和程开宇一定能王八看绿豆。”
“看对眼。”王鹏笑着跟我一起调侃起来。
第二天一早,我又准时来到社区,今天门口检查身份信息的是一个男生,正要往楼上走,肩膀就被拍了一下,吓了一跳,回过头看是一个并不认识的人,没想到这个并不认识的人热情的和我打着招呼:“嗨,田姐,早上好。”
这自来熟的感觉,和程开宇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没有不及。我以为是社区志愿者之一,没想太多,但对于太过热情的人我总习惯性的冷漠对待。
经常听到一句话,人越缺什么就越是想炫耀什么,可我越是没有就越想藏起来,躲起来。
所以回了个微笑,就继续向二楼走去。
这个人跟在身后没完没了的继续说着:“没想到在a市还能再见到你,你和王哥是我的恩人,田姐只要你说话,我越宏刀山火海都愿意走一遭。”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当初小李肩膀中弹,情况太凶险,我也哭得迷迷糊糊的,到第二天他们离开我都没看过一眼。
小李他们救过他,又是我的学弟,我不禁放下戒备,由微笑转变成热情的微笑:“我们都能平安活着,就很好啦。”
越宏也笑嘻嘻的跟在我的屁股后进了会议室,人来的不多,我找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安静的等着队友。
但是耳边并不安静,越宏在一边叽叽喳喳的和我说着他和他同学在避难所发生的事,他俩都是体育生,但他同学各方面素质更好,在避难所参加志愿者的时候被邀请入伍,现在已经进入部队训练去了,他羡慕嫉妒恨的不行,还非要我说出他俩看起来谁更厉害。
终于,在我被逼着做选择的时候,燕姐开始发布任务,强调注意事项,和昨天说的差不多,每个人发了新的胶皮手套。
今天是另一个小区,我们小队四个人聚在一起,商量着单元的分配。
另一头燕姐拿来一瓶喷壶,递给了越宏,要带他去他的小队。
越宏连忙拉住燕姐,撒娇说到:“燕姐,我和田米是好朋友,我们俩一起干活一定更有效率,可以让我进他们的小队吗?”
“每个小队四个人,男女搭配,你要是去了他们组,你的组不就缺人了嘛。”显然燕姐面对这样的小奶狗撒娇,并没有失去理智。
“那换一下嘛,我刚来这里,什么都不懂,有熟悉的人带,多好呀。”越宏还在摇着他的大尾巴,我能看到!
而且我和你不熟悉,再说我也第二天来,我也不懂。话都放在我心里默默的吐槽。
燕姐无奈的看了看我们队的两个男生,看来要慢慢失去理智了。
那个姓钱的男生开口说到:“我和他换吧。”
越宏继续摇着他的大尾巴笑着说:“谢谢哥哥。”
我忍不住在心里干呕了一下。
我们四个重新商定了五个单元的分工,随着大部队走下楼梯。
突然,走在我前面的越宏猛的站住脚步,为了不撞到他我还摔了一个屁股蹲。
这个屁股蹲的滑稽模样吸引了周边的目光,乱哄哄的走廊也安静下来,我心里恨恨的生着越宏的气,就要站起来赶紧离开,还没等我的屁股抬起来,就听到越宏用完全不属于他的声音,怒吼了一声:“苗丝!”
说着边不顾其他人的诧异,穿过人群一把拽住了苗丝。
带着怨恨,愤怒,甚至想要撕碎对方的情绪,拽着苗丝的胳膊。
苗丝在看到越宏的一刻,恍惚了一下,转而满脸惊恐的瞪圆了眼睛,白皙的小脸憋的通红。
苗丝疯狂的推着越宏的手。
其他人也和我一样没反应过来,前一刻还摇着大尾巴撒娇的越宏,此刻怎么变成了想要咬死人的疯狗。
其他人似乎被越宏吓住了,没人上前帮苗丝一把。
带着越宏对我还有一丝敬意的心理,我忍不住上前劝着越宏:“不管多大的深仇大恨,在公共场合这样欺负一个女生,很难看。”
越宏并没有理我,眼眶通红的怒视着苗丝,他的手还在狠狠的抓着苗丝的手腕,狠到好像再一用力,苗丝的小细胳膊会被捏碎。
苗丝一直在疯狂的推着拽着掰着越宏的手指,脸上已经布满泪水。
哪怕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前因后果,先入为主和同情弱者的观念都让我心里战队的是苗丝。
不过这两个人都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从越宏说我是恩人,又无视我的态度来看,这件事我插不了手。
也有热心的观众在劝着,还有几个热血的男生在叫嚣着让越宏松手。
越宏还是谁都没理,低沉的威胁着:“是在这里解决,还是只有咱们俩的时候解决。”越宏狠戾的声音实在反差太大。
燕姐拿起手机喊着让他放手,否则就报警。
没想到慌的不是越宏,而是那个弱小的苗丝。
“走,我跟你走。别报警。”苗丝哭着喊道。
“越宏那个眼神好像要杀人啊,苗丝怎么不让报警,反而跟他走了。”和我一队的女生有些不解的问着我。
整个早晨越宏都围着我转,可能她以为我和越宏很熟。
我摇摇头,也很不解:“难道爱情使人盲目?”
越宏刚来就跑了,那个姓钱的男生又被调了回来。忙忙碌碌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而他们俩就和消失了一般,一直没有回来。
王鹏单位今天有点忙,没来找我,所以我们队今天打包任务完成的并不快。
人三三两两的都走没了,我们四个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迈出了社区的门。
越宏站在社区门口,定定的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好像去地狱走了一遭。
但我并不想和这个暴力男有太多的交流,侧过身就要走。
“田姐,能聊聊吗?”越宏无力的声音传来。
我有点害怕,把手伸进包里,悄悄给王鹏打了电话。
队友并没有过多停留,看到越宏的时候就灰溜溜的走了。看来下午他确实把我们都给吓住了。
“就在这说吧。”我强装镇定。
“我送你回家。王哥在家吗?这个事我也想说给王哥听。”越宏委屈的低下了头。
我借着机会连忙说:“我给你王哥打个电话问问他在不在家。”
他并没什么反应,还低着头。
我迅速的拿出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电话显示已经接通了二十几秒,我对越宏扯了一个假笑说:“呵呵,你王哥打来了。”
便假装刚刚接通电话,让他来社区接我。
安静的等了一会,王鹏便急冲冲赶来了。
我们俩上了车,越宏坐在后面说:“就这在这说吧。”
“丧尸爆发的第一天早上,我们正在体育馆里做体质训练,学期末有一场羽毛球比赛。”
“部队的人先是封锁了学校的大门,我和体育馆里的同学被他们带到了校内一家超市,陆续的也有很多同学和在校的老师被带了过来,超市和食堂通了一个门,所以可活动空间很大。”
“后来部队缩小控制范围,只守在超市和食堂的门口保护我们,可是没过几天我们就亲眼看着外面一群丧尸完全不惧军人的火力攻击,前仆后继的涌了过来,撕咬着保护我们的人。”
“那是我们的噩梦,可是没想到接下来面对的会是比它可怕十倍的噩梦。”
“我浑浑噩噩的偷生于这个小超市里,大概过了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实在记不清了,有一天门口开来几辆军用的大卡车。”
“他们一枪就可以把丧尸打倒,没一会就消灭了超市门口的丧尸,我们被救了,跟着大卡车离开了学校。”
“在车里我听到打丧尸的那些人都叫一个人方老大,所有人都很尊重他。”
“方枭救了你们?”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因为他把我们送到一个村里,就离开了,我也没有机会能和他说上话。”
“这个村子很小,接手我们的人个个都长得很凶,为首的他们称他是顾老大,他身边时刻跟着一个脖子上有刀疤的男人。”
他这么一说,我就知道是顾彪和那个死刀疤。
“我们被分成六组,被锁在了六户农家。”
“苗丝和我被关在一起,我们一共二十二个人,挤在一个土房子里取暖。每天只给我们吃一顿饭,喝的都是生井水。”
“这期间我观察到从最外那栋房子开始,我的同学陆续被刀疤男带走,再也没有回来过。”
“不过顾老大也没想瞒我们,我听到每次刀疤男带一批同学离开后,回来都会和顾老大报告送到哪个村子,增加多少丧尸,而增加的数量就是他带走的人数。”
“我知道他们在慢慢折磨我们,要把我们变成丧尸,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把自己置于末日中。”
“这期间虽然有人不断被送走,但那个姓方的老大时不时又会送来一些待宰的羔羊。”
“而我就是其中一只,数着自己的死期,终于到我们了,刀疤男打开了我们屋子的锁。”
“苗丝最先扑了过去,一开始跪着低声下气的乞求他放过我们,但刀疤男并不吃这一套。”
“随后她居然利落的起身,附在刀疤男的耳朵上,说了几句话,刀疤男笑得很猖狂,带走了苗丝,也没有动我们。直接去了下一家。”
“她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而我恰好能听见,她说【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我可以解决你们的困境】【就比如把这一屋子的人都当作活靶子】”
“那个方老大不断的送人进来,人又不断的被顾老大送去变丧尸。”
“当我继续等死的时候,一天顾老大就站在我被囚禁的房子旁,对刀疤男说他们可能被发现了,先把学生藏起来等这类的话。”
“我们连夜被装进卡车带走,每停到一个地方,就被带下去三到四个人,而停车的地点,都是苗丝在指挥。”
“我是第一个被推上卡车的,所以挤在最里面,幸运的是我随着刀疤男他们来到你们的老家c镇,那次战斗中被打死的都是他们小队的队长,可以说顾老大千算万算没想到一户小小的人家,能让他损失这么严重。”
第十七章 疯小孩
我听着越宏口中的苗丝和我眼见到的完全不同,惊讶之余不禁感叹这两个人都不太简单,或许每个人经历这一次磨难后,都会变。
其实我们一家六口相比于他们经历的真不算什么。
“在c镇怎么没看到苗丝?”我回头看了一眼越宏,问到。
他颓废的靠在背垫上,闭着眼睛。
“苗丝在顾老大他们那很受信任和欢迎,他们似乎很喜欢精明又漂亮的女人,在我们去c镇之前,她随着顾老大走了,后来我跟着部队回到避难所,再跟随大部队逃到e市,一直到今天之前,再没见到过她。”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刀疤确实引来大批丧尸藏到c镇要攻e市。苏文也和我说过,顾彪从很多地方聚来大量丧尸,看来都是这个苗丝的支的招。
王鹏不知道苗丝,但能看出来他也震惊的在反复盘算推理越宏说的是否符合逻辑。
只是我想不通,方枭明明不同意顾彪的方案,又为什么把救出来的幸存者推入火坑,帮助顾彪扩大丧尸群的数量。
一开始以为越宏和苗丝是因情所困发生争执,心里一直心疼苗丝,可是这样的反转却让我觉得苗丝应该受到更重的惩罚。
越想脑袋越乱,忍不住叹了口气,清了清思绪,这些人和我有过交集,但又像交叉线一样越行越远,我作为一个看客,还是别纠结他们的对与错了。
“我说这些是不想你们误会我,而我也要离开了。我找苗丝是为了问她我朋友的下落,那场e市战役,我听说有逃走的,被车拖着的人也有被带走的,苗丝答应带我去他们藏身地找我朋友。”还没等越宏说完话,我不禁脱口而出:“太危险了吧?”
没想到本来神色痛苦的他,听到我的话,居然咧开嘴笑了一下,但他的眼里并没有笑意,对我们说道:“我联系了入伍的朋友,他们现在已经躲在我家附近,到时候跟着我和苗丝,毕竟那些匪徒流落在外面对百姓也是有危害的。”
“苗丝现在人呢?”看越宏特意来找我,却始终没看到苗丝的身影。
“她被我绑在我家里了,通讯工具都被我带出来了,我现在就要回去带她走了,有缘再见王哥田姐。”越宏说着就要开车门下车离开。
“我们送你回家。”王鹏锁上车门,启动了车。在越宏的指挥下,把他送到了他家楼下。
我和王鹏把车开进车位,没一会就看到越宏拽着一根绳子走出单元门,背着一个鼓鼓的背包,苗丝随后便被拽了出来,上身和胳膊一起被绳子严丝合缝的缠着,两条腿快速的踱着步,看来越宏走的很急。
他们很快上了一辆车,车开走了,随后跟着几辆车离开了小区。
“回家吧,今天下班早,社区没供饭,我们回家做点好吃的。”我缓解了一下内心的焦虑,对王鹏说着。
路上我忍不住给苏文打了电话,他们学校也停课了,苏文回了老家帮忙。
寒暄了一会,我直奔主题:“你知道方枭当初把幸存者带给顾彪他们吗?”
“知道啊,那时候我和我哥一直跟着方老大,我们救了很多活着的人,带着物资一起送到顾彪的根据地,本来我们忙的没时间去查顾彪根据地的人数,那时候他们之间也没闹僵,但是时间一长就发现不对劲,他们所在的村子没几栋房子,但是顾彪从没说过他的地盘人满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很多人都失踪了。”苏文断断续续回忆着那段时间发生的事。
“有一天晚上我们在一条步行街救了一批被困在门市店的人,送到了顾彪那,方老大就要看看之前的幸存者们,虽然我们没准确算过救下的人数,但很明显救的人比现存的人数多的多,而且我清楚的记得救过一百来个咱们学校的大学生,可根据地里我没见到过一个学生。”苏文顿了顿。
“顾彪解释说之前送来的几个人被感染了病毒,到他们这才发作,所以很多人又被感染,已经被他们清理了。”
“不过方老大似乎不信,却也没多说什么,我们那天之后就没再离开,一直到攻占避难所。他们之间的隔阂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我想了想问到:“你们那天见到刀疤了吗?”
苏文思索了一会回到:“平日里刀疤形影不离的跟着顾彪,那天好像换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长得很清纯。印象深是因为我当时还和我哥讨论了这个女人。顾彪警惕心很强,而且他们比较厉害的几个头目,都不会贪恋女色,在那种情况下,他们也不会允许自己有分心或者有弱点。”
苏文的话像一根线串联了我思绪中断断续续的情节。这一切的幕后操纵方老大前期并不知情,后期却也无力解决。
本来对越宏还有一丝怀疑,可目前来看,这个苗丝和整个顾彪队伍确实是罪大恶极。
聊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我和王鹏沉默着回到家,我在炒菜的时候王鹏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我:“我们能活着,真的很幸运。”
我的心紧了紧,又松了下来。
“现在一切都在慢慢变好,我们就安心的过好自己的日子。”
一只手拍了拍王鹏紧紧勒着我的手背,安慰到。
第二天来到社区,门口检查身份的人又换了,看来是轮流值班的。
进了会议室,燕姐似乎在等着我,直奔我而来,问到:“你知道苗丝去哪了吗?联系不上了。”
虽然我知道她的去向,但也在装傻充愣:“不知道啊燕姐,我和她还有那个越宏并不熟。”
燕姐点了点头又回到她的c位整理今天的工作。
开过会,缺队友的队伍又重新安排了一下,社区今天也来了几个新人,我们四个领了任务便提前离开了。
坐在程开宇的车上分布着任务。
整个和谐社区一共分出两个大队,每个大队每天负责一个小区,根据小区的楼数平均分给每个四人小队。
和谐社区管辖内有六个小区,所以我所在的大队负责三个小区的派送任务,一天只送一个小区,每次派送的物资是三天的量,这样三天一循环。
我不太善于沟通,所以整个社区的工作体系,在我工作的第三天才大概明白。平时就和一头牛一样,低头干活,不会多问。
这些信息也是程开宇在送物资的时候絮絮叨叨被我了解的。他说我来的时候他们队的那个女生被原单位召回,我正好补上了。
跟着车队已经了到了小区门口,这是一个老小区,顶层是七楼,没有电梯。
把车开到我们小队负责的七号楼和八号楼之间。小区比较大,我们今天要负责两栋楼的派送。
我们小队姓钱的男生哭丧着脸说到:“痛苦的一天又开始了。加油吧。”
我不太理解他说的痛苦指什么,直到走完第一单元,程开宇敞着外套一屁股坐在楼前的花坛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我才理解了痛苦指什么。
我只负责敲门,走到七楼再下来也累的够呛。程开宇背着物资,来回跑了两三趟,还帮一些老人带垃圾下楼,此刻累的直喘气,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等到他歇好了,我也跟着背了几袋物资,至少能让他少跑一趟。
今天我们俩负责一整栋楼,但楼层低,一层就两户,走走歇歇的时间也差不多一上午就能完成。
意外就发生在第四单元。
来到四单元门口的时候,习惯性抬头看了一眼,一般只有一楼安了窗户护栏,但是楼上三楼一家也安了护栏,窗户里黑乎乎的,用什么东西挡住了,注意到它还是因为他的护栏栏杆很密,顶多能伸出来一只成人胳膊的宽度。
我联想到这家人可能为了防丧尸或防人安的护栏,但又感觉不对,那种时候人人自危还哪有人带着工具来给他安护栏。
我拎着一袋物资的胳膊抬起来指了指那户人家窗户,问着程开宇:“那家还有人吗?”
程开宇看了一眼就想起来:“他家有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小孩,他家邻居说这个小孩从小就被关在这里,父母也很少来看他,顾了人每天给送饭,丧尸爆发的时候正巧他母亲在这看他,不过我来过三次,一直也没见到他母亲,屋里的防护都是为了防止他跑出来的。”
我听的有些心惊胆战,狠心的父母把有精神疾病的小孩关在这栋房子里,却不积极治疗。
程开宇说一楼没有人,我们按例还是敲了一会,二楼还有一户人家,一个大娘千恩万谢的接过了物资,就对我们说道:“麻烦你们和社区反映一下,楼上疯孩子那家实在太臭了,他妈在家也不知道给清理一下卫生。”
我们俩点了点头,拿起脖子上挂着的送物资的记录表,在备注一览记下了她的诉求。
无意间往前翻了一下,发现他们之前也记过这个大娘提出的要求,想让社区派人清理一下楼上他家的卫生。
楼道里确实飘着一股臭味,什么腐烂的味道。
往楼上走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忐忑,不知道那个疯小孩会不会攻击人。
我安抚好内心的恐惧,敲了敲门,手刚伸回来,门就被推开了。
一股更浓郁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我带着口罩,但这味道也横冲直撞的冲进了我的鼻腔。胃里一阵翻滚想吐,但又不敢,逼着自己咽着唾沫,缓解呕吐感。
大门打开,里面还有一个栅栏门,被粗粗的大铁链子缠了好几圈锁住。
低头看到一个估摸着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穿着破破烂烂的棉衣,脸上几处黑乎乎的皴(cūn,东北的能懂),看不清具体长相,头顶的头发乱蓬蓬的支棱着,头发已经长到他肩膀下方。几缕头发黏黏糊糊的粘在一起。面无表情的跪在门口,他的手伸出护栏,手掌还保持着推门的动作,晃动着胳膊,黑乎乎的小手乱抓着空气,我一时没控制住,吓得直往后倒退,踩到程开宇的脚,听到他“啊”了一声,我连忙抬起脚,没站稳,惯性把他撞到了对门家的门上,发出“哐”的一声响。
听到我俩撞墙上的声音,他猛地伸回了胳膊,用力的扯着他头顶的头发,呜呜的发出恐怖的声音。
我不敢再看,往楼下走了几步,看到那个小男孩没有推门的动作,只是一直在拽着自己的头发,胆战心惊的停下脚步,轻声问着:“怎么办。”
“别害怕,他出不来,我们把食物一样一样塞进去。”程开宇被我踩了脚,有些吃痛的弯曲着膝盖,抬起那只脚,缓解疼痛。
在剧烈的心跳中,我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我遇到的那些残酷冷漠视生命如草芥的人,和那些血腥的丧尸。再看到眼前不过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疯小孩,心里慢慢平复下来。
楼道里安静了下来,疯小孩撕扯了一会头发终于扯下了一缕,像完成任务一样不在撕扯,而是疼的捂着脑袋在地上打滚。
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等着程开宇的动作,他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等着。
我被臭味熏的有点头疼,二楼的大娘打开门,冲着我们俩埋怨,说味道越来越重,让我们关门。
屋里的疯小孩冷静了一点,眼神也不再那么浑浊,又安静的跪坐在地上,程开宇趁机打开包裹,把白菜掰开迅速地扔了进去,然后是茄子。
我趁机观察了一下屋内。很暗,窗户都被封上了,从缝隙里透出一点光,厕所的门开着,里面开着昏暗的黄灯,里面乱糟糟的堆满了东西,实在看不清。
门口堆着各种垃圾,腐烂程度不同的白菜叶,茄子皮,都有被啃食的痕迹。
楼下的大娘没一会便拎着一个冒着热气的袋子上到拐角处。
递给在一旁闲着的我,我有点懵的接了过来,程开宇自然的从我手里接走,回过头喊了一着:“谢谢大娘。”
紧接着又把疯小孩家的生肉又递给了我,示意我给大娘送过去。大娘嘟嘟囔囔的进了屋,还用力地摔了下门。
看着脾气暴躁又善良的大娘,心里不禁一热。
只见程开宇打开袋子把里面的肉片透过栅栏缝隙扔到不远处的一个看不清颜色的盘子里。
肉应该是用盐水煮过,味道还挺香的,和空气里的臭味混合在一起,弥漫的味道冲的我天灵盖都要爆炸了。
那疯小孩扑了过来,吃着盘子里的肉片,一边程开宇手里的袋子空了,起身关上了门。
里面肮脏的地狱被隔绝,我心下一酸,恨着他的父母抛弃自己的孩子。
“他妈妈不是说在家吗?”我想起程开宇在楼下和我说的事。
“前几次我们来,叫过人,但他妈妈没出来过,也或许是在邻居没看到的时候,她跑了吧。”程开宇相比于我的错愕显得十分冷静。
我怀着沉重的心事完成了其他的派发工作。
老小区出门工作的人少,普遍年龄都在五十岁以上。
如果有出门工作的人家,会在门口贴着纸条,一般出门工作的都会在门口贴着不用发给他们物资这样的话。
现在大一点的单位或企业都会给员工发物资。
回到社区已经下午了,草草的吃了饭,便开始忙着装明天的物资。
下午在仓库看到了燕姐,我赶忙走过去,和她反应了疯小孩那家和楼下的诉求。
只见燕姐皱了皱眉,有些无奈的说着:“我问过很多次了,没有人愿意去收拾他家,现在人力资源太珍贵,逼着人去,也不会有人听。”
“你别管了,类似这样的情况很多,家里只有小孩没有大人的会被陆续接走的,他家情况比较特殊,我还在和领导沟通。”燕姐拍了拍我的肩膀,没等我说什么就离开了。
心里还惦记着那个疯小孩,情绪也不高,王鹏来的时候,我也没注意到他,他和我们小队的人都已经熟络,程开宇和他讲着我俩今天的经过,过了一会王鹏便来到我身边,和我一起搬运着食物。
晚上下班已经很晚了,下班晚社区会供饭。王鹏又跟着我混了一顿好吃的,大锅饭是真的香。
第十八章 大结局
之后的两天并没发生什么事情,直到第三天,我们又要去那家老小区。
正好王鹏周六休息,我拽着他和我们一起去。
正当我忐忑的敲着门,以为那个疯小孩还会随着推开门,却发现屋内一点动静都没有,敲了半天也没反应。
正当我们担心疯小孩遭遇不测的时候,楼下的大娘走了上来,他告诉我们小孩已经被接走了,一开始来的都是我们这样的志愿者,后来楼上闹哄哄的,没一会部队就来了。
“疯小孩他妈,被感染成那样的怪物啦!一直被关在卧室里,被部队的打死啦,他们抬着下楼的时候,我从猫眼看到啦,他妈黑黢黢的,身体里淌出来的都是黑水呀,太恐怖啦,怪物就在我家楼上。”
我被大娘的情绪感染到了,他真的很适合做宣传工作。
也有一点后怕,总觉得a市还有把被感染的家人关起来,不想被发现的情况。
楼道弥漫着浓烈的味道,在刚进a市和社区里的味道一样,只不过这里还能隐约闻到腐臭味。
回来一周多了,我才逐渐适应这个味道,是新研制的一种消毒水,只针对丧尸病毒,喷在手套和衣服上味道淡淡的,但一些公共区域喷了很多,每次经过闻到还是有点呛鼻。
所幸我负责的就是这三个小区的几个单元,送过两次物资后,基本都有些印象,没发现过什么奇怪的地方。
当晚我和王鹏又忙到很晚,不过我们队多了一个人,干活的速度比其他队快,赶上了第一批去吃饭。
晚上回到家,王鹏有些心事重重,紧紧握着我的手说道:“这个工作还有些危险,你还是老实在家呆着吧。”
我想了想:“目前我接触的这些人家都很安全,如果真藏了丧尸,就会像疯小孩家那样,有很浓重的腐烂味道。我现在唯一的危险,就是怕其他志愿者不小心被感染,但我会小心的,发生什么紧急情况,我会第一个跑的。”
王鹏劝不住我,便让我去社区的时候开着车,有什么危险赶紧回家。
我们负责的小区,为了方便记忆,有人给起了对应的代号,一号小区,二号小区,三号小区。
疯小孩家所在的老小区是三号。
第二天早早的来了社区,心理作用我没着急下车,在车里一直等到还差几秒钟开会,才担惊受怕的进去,门口查身份的志愿者刚要起身去楼上开会,看到我又坐了下来。
我们俩一起往楼上走去,我随口问道:“在门口值班的值班表在哪里?我想看看什么时候到我。”
那个人指了指社区大门口的桌子:“就在那呢,等开完会你再去看吧。”
等我们俩进了会议室,屋里已经坐满了人,每次燕姐都会等着门口值班的人回来,才会开始会议。
屋里的人齐刷刷地看向我俩,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挤坐在了门口一个小凳子上,那个人却大大方方的从过道挤进去,找到他的队友。
不禁心里一阵佩服。像我这样的人,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又十分在乎外界对我的看法。不自信导致目前这种封闭自己的性格,怕别人看到自己的不好和缺点。
想着明天还是早点来,还能找个舒适隐蔽的角落坐着。
燕姐开始发布今天的任务,每天说的话差不多,让我们帮助他人的同时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今天还有一点不同,燕姐说下午送来的物资是脱水的果蔬,保质期长,营养也不照新鲜的差多少。所以不用再三天一送,可以减轻大家的负担。
屋内一片欢呼,我心里也挺开心。
日子稀疏平常的过着。比灾难来临之前要少很多娱乐,所以很多人在家憋的实在无聊。
我们换了脱水果蔬之后,每工作三天就可以休三天。
慢慢的种类也多了,比如鸡蛋牛奶等供应充足,很多门市店重新开张,国家下发政策租房用户免去一半房租。
街道上也陆续有人和车辆经过。重新一轮人口普查,居然少了一半的人数。而a市人口存活率最低,新的政策下发,各种学子归巢计划实施,吸引人才回归。我也趁着这个机会参加各种笔试面试。
“从前只在书上学到历史,可如今我们也是见证历史的人物了。”王鹏微笑着牵着我的手,走进了民政局。
拿着小红本本,望着开春明媚的太阳,呼吸着新鲜的带着消毒水的味道。
新的生活也在慢慢开启。
本文系作者 @河马 原创发布在河马博客站点。未经许可,禁止转载。
暂无评论数据